在他身边服侍的是他的宠妾甄鸾,徐绩的妻子过世之后他就一直没有续弦,毕竟是宰相,在各方面都要摆正身位。
他有两房小妾,对外宣称的都是因为这两个女子精通医术,留在他身边,也只是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
甄鸾一边为徐绩推拿活血一边轻声说道:“相爷的意思是,这执金吾职权之中最特殊的那一条?”
徐绩微微点头:“你能想到这一条已经比半数朝臣要聪明,那你说说,陛下为何赐叶无坷执金吾,而不是给了关外月?”
甄鸾想了想后说道:“临时征伐这一条确实厉害,厉害之处就在于......既然是临时征伐,那当然就有权临时征调。”
她看向徐绩:“奴家说的不知道对不对。”
徐绩笑了笑:“能想到这一点你比八成的朝臣要聪明了,那些人个个貌似精明实则愚钝,满朝文武私底下议论纷纷但能想到这一点的少之又少。”
甄鸾道:“只要草原诸部有一个不服气的,叶无坷以临时征伐这一项特权,征调那些陛下想保下的年轻人,那他们的出路直接就来了。”
说到着她再次看向徐绩:“而关外月是文官,给他执金吾,若真有临时征伐的事发生,他也指挥不了队伍。”
徐绩道:“你已经超过九成的朝臣了。”
说着话他坐直身子。
“胜己还是不肯回来?”
甄鸾轻声回答:“小公爷已经有几日没消息了,下边的人连续去了几次四海堂都没见他,找了些他以前长去的地方,也没找到。”
徐绩脸色一沉。
良久之后他摆了摆手:“罢了,由他去吧。”
甄鸾略微有些担心的问:“最近关于魏君庭这个名字传的有些沸沸扬扬,小公爷他......是否......”
徐绩脸色更加阴沉下来:“我说过了,由他去吧。”
甄鸾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徐绩起身后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了一会儿,从他脚步甄鸾就能猜到徐相其实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沉稳。
西北那边的消息是断断续续传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当时在西北的人怕是谁也说不清楚。
就算是当时在西北的,也只有那几位身份特殊的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要......不要走到那边去就好。”
徐绩忽然自言自语了一声。
甄鸾因为这句话吓了一跳。
徐绩安排的许多事她都知道,但她从来都不会主动提及。
刚才若非是担心徐胜己被牵连进某一件大事之中,她也不会问出来。
她轻声说道:“小公爷......是有分寸的。”
徐绩哼了一声:“他有分寸?自以为是罢了,前前后后那么多事,哪件事真做到天衣无缝了?还不是我一件一件的给他善后。”
“他想把二皇子的事利用西域和草原的事爆出来,可从一开始就做的要多粗糙有多粗糙。”
在书桌后边坐下来,徐绩轻轻叹了口气。
“在草原上他直接告诉哈察钦人他是我徐绩的儿子,我就猜到他想要做什么了,只能是派人不停的去弥补,不停的给他查缺补漏。”
“江南,如果不是我让人去混淆视听,让陛下派去的人始终都在怀疑目标是唐匹敌是夏侯琢,他和他那所谓的几个朋友,真能做到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