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让你送口信了吗?”
她疑惑地问道,知道如何召唤自己信使的只有当时在缔约现场的克莱恩和阿兹克先生,而这只黑猫身上也没有藏信的地方。
“年轻的那个,他说:路上小心,‘疾病中将’的船最近在拜亚姆的西方出现,如果遇到对方攻击,可以尝试寻求阿兹克先生的帮助。另外,我问了温萨女士,在我召唤过它之后,它就能记住我的位置,你可以随时让它送信给我了。”
模仿着克莱恩的语气说出全部口信内容后,黑猫温萨优雅地转过身去,尾巴晃了晃,从床上一跃而起,钻进空中突然出现的水纹波动中,消失无踪了。
信使真是方便呀,但发信的一方仍然需要搭建召唤仪式,不利于紧急情况下的通信……安吉尔感慨着,望着温萨钻进灵界的位置,开始思考如何像阿兹克的铜哨那样,将召唤信使的仪式固化到某件物品上,以此代替麻烦的召唤仪式。
而且,回味着刚才温萨出现、消失的动作,她总觉得有些熟悉,那是体内魔药带给她的既视感,仿佛……
“难道,温萨在前往灵界之前,是一只服用了‘刺客’魔药的猫猫?”
安吉尔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
————
在安置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安吉尔随意在这艘拥挤热闹的蒸汽船上逛了一圈,发现比起白玛瑙号上度过的美好旅程,这艘蓝山玫瑰号上无论是一等舱的只提供固定菜单的专属餐厅,还是狭小的娱乐室,都会让她单人的海上旅行枯燥乏味。
因此她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套间,在临海的窗户旁坐好,拿出一本古弗萨克语的教材,开始潜心学习起来。
在被通晓多国语言的黑猫温萨轻微地打击了之后,她就萌生了多学一门语言的想法,有一定基础,且在与灵界生物沟通时非常有用的古弗萨克语就成了首选。
可惜,有些事并不是凭借努力就能做到的,在知识海洋中徜徉的安吉尔很快溺水,头昏脑涨地将书推开,脑海中全是凭借非凡者的记忆力死记硬背下来的各种词汇,几乎将她的思维搅成了一团浆糊。
好在也熬过了一个无聊的下午,硬记下了不少单词……
望着窗外逐渐昏黄的阳光,安吉尔戴上狂乱指环,以在海上无人知晓的“艾琳·沃森”外貌离开房间,来到餐厅,在并不算丰盛的菜单中选择了烤牛小排和水果沙拉,而后在窗外由夕阳转变为绯红月光的海上风景中,听着周围乘客对海盗“四王”和“七大将军”的锐评之中度过了餐后的时光。
缓缓踱步回到一等舱,安吉尔正准备打开套间的门,突然内心的灵性,以及贴身放置的魔镜都出现了并不算强烈的危险警示。
船上的危险……难道是我的“好运”手枪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她有些担忧地想着。
在和克莱恩一起的日子中,这件负面效果极其不稳定的神奇物品几乎都被她遗忘了,此时想起在贝克兰德时经常损坏雇佣马车的经历,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直到灵性的警示完全消散,她才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房门。
靠海的舷窗被紧紧关上,房间内也没有点蜡烛,此时一片漆黑,但安吉尔的黑暗视觉仍让她轻易发现了客厅角落中蹲伏着的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