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尝爱过,怎知此事?”刘海又开始胡言乱语。
“我就是知道。”向琼瞪了刘海一眼,忽然轻唤:“点滴已完。”
向琼娴熟地拔掉张松手背的针头,将药棉贴于其手背,吩咐:“你替他按住。”
刘海接掌之时,瞥见向琼正握着空盐水袋,不禁轻声惊诧:“丫头,你手上的茧为何如此厚重?”
向琼回道:“你以为人人皆似你般闲适,我家中粗活重活一并承担。”
刘海面颊微红,确实未曾操持过家事。一时间他心神微乱,已至二十五载,三十而立,只剩五年光阴,他却一直在逍遥中虚度,何谈立业?无工可做,创业未成,就连自己嗤之以鼻的邓晓龙,似乎也胜他一筹,自己的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我要喝水。”张松虽已醉醺醺,然而点滴之下,酒精稍缓,令他意识略有清明,恍惚间听到人声,却无力起身,自然也无法自行倒水。
“呵,还记得喝水。”刘海持着床头早已冷却的清水,体贴地送到张松唇边。此举甚是细心。
张松一口饮尽,欲再转头入睡,不料刘海竟过去扶起他,用力摇晃张松的身体:“别再睡了,我有事问你。”
张松被晃得头晕目眩,口一张,刘海便惊骇不已。事实上,张松在输液前已将胃中物呕吐殆尽,此刻仅是将刚饮下的水吐出。即便如此,刘海也险些跟着呕吐。
他愤然脱下衣裳,露出结实的身躯,一边擦拭胸口,一边恨恨道:“念在你喜欢四儿的份上,这次饶你。快起来。”
向琼惊愕地推开刘海:“你疯了吗?他喝多了你不知?”
刘海竟被向琼推开,连连后退,惊讶不已:“小小年纪,力气不小。”
张松此时天旋地转,倚靠床头喘息:“刘海,你发什么神经,趁我醉行不义,等我醒来再与你算账。”
“你现在不是醒了么?我说的是四儿的事。”
刘海话音刚落,张松猛地坐起:“刘烨?在哪里?在哪里?”
“不至于吧,反应如此激烈。”刘海吓了一跳,“你不是装醉吧?”
松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四处搜寻。
向琼心中莫名一酸,刘海亦然,二人同时想起一个问题:爱一个人至此,究竟值不值得?他们或许有答案,或许没有。
“张松,我问你一事。”刘海的声音略显高亢,将张松从梦中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