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不去?”张松若轻易答应,总觉得不适,隐约间,他期望高兰阻止,此念一生,张松心感愧疚,也更明白一切源于自身的情感作祟。
高兰轻笑:“张松,你已二十三,自行决断。”
此答复在张松预料之中,蓦然,他发觉多年来,娘亲从未抱怨,甚至无半分哀怨之色,于是答道:“你去,我便去。”
高兰目光再次流转窗外,她犹豫不决,张松撒娇,摇着高兰的手臂央求:“娘,一同去吧。我不想刚回来就离你而去。”
高兰被儿子的撒娇逗笑,只得应允。
夜晚,阖家外出闲逛,虽是新春第一天,繁华都市的夜生活依旧喧闹,车水马龙,人潮涌动,更添节日的喜庆氛围。
这两日,张松尽享与家人团聚之乐,其间接到数个来电,他感愧疚,自己在亲情这一面尚有欠缺,虽已官居副镇长,但除去工作,他仍未真正投入,譬如这拜年一事,一个电话或一条短信,他却未曾想到。
与小高通电话,得知他同意赴京,小高并无太多喜悦,跟随陆渐红多年,他学会了不轻易显露情绪。
对于母子二人去京师,高氏夫妇早已习惯,加之陆渐红地位如今,杜冰洁不敢妄言,即使家中私密之地,她亦需克制情感。何况女儿多年忍耐,孙子已长大,再提往事已无意义,只问是否携带礼品。
高福海笑道:“带何物?他缺什么?”
“他缺与否,是他事,带不带,乃我心。”杜冰洁赌气般回应。
张松笑曰:“外祖母,我们前往已是面子,再带礼物岂非显得我们过于寒酸?”
杜冰洁闻言笑言:“还是孙子会说话。”
“张松,到房里来,我有话与你讲。”高福海直接步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