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开开心心地走了。
方敏抒问,"一共花了多少钱?"
木晨曦说,"不到六千块。"
方敏抒把他的手挽得更亲密了些,"明明是你过生日,你倒好,给我买金子。"
"那你喜欢金子不?"
"喜欢啊。"她说,"不过,你收到的版税就花了一大笔在我身上了。"
"你这个人,能不能少说一点这些话?哦,我有大开销的时候,你就说夫妻共同财产,该用就用。我给你买金子,你倒又跟我分起你我来了。方敏抒,大女子主义放一放。"
木晨曦笑了笑,"问你喜不喜欢金子,你说喜欢。金子也是钱啊,钱又没花掉,又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你喜欢的金子。你就说我这个逻辑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她说,"走,跟我回家。"
"回什么家呀?"木晨曦说,"入秋了,你自己衣柜里面连越冬的衣服都没有。想冷死啊?三月倒春寒里没衣服穿的日子忘了啊?"
"没忘没忘,"她几乎条件反射一样就说了出来,"那么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忘呢?"
然后,刚来那天的窘迫样子立刻就浮现了出来。
又冷,又饿,心里又慌,可是还是要保持乖巧……
真就是饥寒交迫、孤身一人坐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面对着警察和领事的时候,他走了进来。
他把自己领回家,做了一份糖醋里脊,还装疯卖傻帮自己开到了药。
她觉得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天。
祖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这雪中送炭又怎么说?
那时候没有想过以身相许,但现在想起来,她惊讶于自己居然从来也没有用恶意去揣度过木头。
再后来她看见了一个向阳而生的人的品格,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动心的吧?
甚至还一直隐隐惧怕他嫌弃自己。
但最后还是服从了自己的野心,悄悄追了他好一阵子,悄悄点燃他心里的一团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才终于如愿以偿地和他在一起了。
女追男并不容易,有心气的男人是不会被美色和金钱迷惑的,当初燕冬就是这样,木头一样。
婚姻就是执手相伴几十年,靠美色又能维持几年呢?
且不说自己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美女,就算是,一样也有被厌倦的一天。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听上去简单,可是取出来这这一瓢,却要是三千弱水里最甘甜的那一瓢才行。
这就是人生的谜题吧?
开始爱一个人可能没有理由,但是和一个人相伴一生,肯定需要数不清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