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把他当男孩,还不是男人。”爸爸说,“我想可能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会比较好。”
许淇说,“要说离开,他应该有这个气性。”
爸爸刺破她,“你又舍不得。”
“不孝爹,什么话都叫你说完了。”
许盛微微一笑,“男孩总需要个什么事情成为男人,少年总要长大,但是他心目中有块地是给白月光留的,白月光不一定是人,可以是很多事物。”
那……许淇想,木晨曦心里的白月光是游戏,小高心里的白月光是什么?
许盛说完话停顿了片刻,又把自己的速写本掏了出来,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许淇喊他,“你干什么去?”
爸爸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女儿无可奈何,只好先去找弟弟了。
高君抬眼看见她过来,一手拉着许冰,另一手上来拽她,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冰冷的手。
她瞄了小高一眼,高君傻笑着,眼神躲闪开了。
许淇想,这小子,总想蹭蹭。
也是,他才二十岁,正是极度渴望温柔乡的年纪,心里不知道有多少苦闷藏着掖着。
一个卖莲子羹的大爷拉着一辆人力三轮车走了过来,高君有一点点儿挡大爷的路。
许淇故意抬手钳住小高的手腕,把他拉到路边上,然后说,“看路。”
小高脸微红,“知道了。”
又问,“盛叔呢?”
“他觉得我前男友比较帅,”许淇呛他,“去给他画速写去了。”
“啊?”高君摸不着头脑。
许淇轻描淡写,“就是方老师的老公。”
“哦。”
高君的声音很小,但还是穿过了嘈杂被许淇听见。
许淇看见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她看了片刻,觉得他脸上应该没有沮丧的意思。
唉……
她在心里又叹息了一声,心中的天平又朝着赶他走的那边倾斜了一下。
大欺小太容易,她想,让他出去看看万水千山,如果还能回来,再说。
出走半生还能回来的才是永远的少年。
被火烫一下就落荒而逃的,算不上扑火的飞蛾。
她也自顾转身朝着木晨曦的唱歌摊子走去了,高君喊她,她没答应,过了一会儿,高君抱着牙牙追了上来。
他问,“盛叔为什么回去给他们画速写呀?”
她说,“可能那法语歌让他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也不知道。”
她耸耸肩,估计这歌十之八九和她从未见过的妈妈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