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囚房大门在平娃招供数周后又一次打开。改娃儿叫平娃收拾东西,平娃慢吞吞收拾着,再没有一点兴奋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招供后,这后半辈子可能就要在牢狱中度过了。但在牢狱中度完余生,也好过抛尸荒野。毕竟这监狱的高墙和电网,将他囚禁在此,也将外界的一切恐怖和危险,都统统隔绝在外。说不定因为主动交代,立功减刑,以后表现良好,坐个十来年牢,就可以重获自由。
平娃并没有走出看守所,去上山劳改,他只是从原来的监室,换到了另一个监室。
监室的组长就是监室的老大——召集人,平娃孝敬给他两条五牛香烟(看守所只卖这种劣质香烟),老大却横眉吊眼看着他,一掌打开他递来的烟,恶声说道:“滚到金鱼池(厕所)上站好!”
吃饭时,平娃的饭被分给戴脚镣的死头儿(死刑犯),他这晚要饿肚子了。本来监狱里的饭菜就没有油水,饿一晚上,那滋味可是难受至极。但平娃在忍耐,他关押在看守所时间已不短,他知道这些规矩。
老大穿着军大衣,躺在上铺最好的位置,阴森的目光在悄悄观察着平娃。
他打开水杯,使劲灌了一口,然后从包里摸出几根牛肉干咀嚼。那水杯里装的不是茶水,而是白酒,奇怪!监狱里是不允许卖酒的,他怎么能喝到酒?
一墙之隔,高墙电网外是居民区,住着的是形形色色的社会最底层人等。一个老回回正拉着胡琴,唱着花儿。
“三十把鞭子四十根棍,
浑身哈打成了个病。
打死吧打活的我没有认,
只因呀为,
我俩的缘分嘛重。
任何艰难险阻是挡不住热恋者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