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慢,就像是在散步,一会儿像有急事,又加快了脚步。通过改变步速和行走方向,他在留意身后面,是否有人跟踪。
在职工宿舍楼自己早年住的一套房子里,冷如松每隔三秒敲一下门,一共敲了九下。
门开了,一个大头钻了出来,向外瞧了瞧,将冷如松放了进去。
冷如松一进门,赶快将门关上,并隔着拉拢的窗帘向外窥探,仍然在确认是否有便衣跟踪。望了好大会儿,确认没有异常情况,他拉紧窗帘,和刘壮进入内室。
他脸上紧张的情绪仍未消除,“刘壮,你还是赶快到外地去躲躲吧,这里不能待了,迟早会暴露。”
刘壮貌相凶横,身材矮壮结实。他被五哥刺穴钉打瞎的左眼,此刻已安装了义眼台,并未对他的相貌造成多大的影响,但可能是还没有好完全,他的左眼仍蒙着纱布,戴了墨镜。
他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冷如松惊慌的神情,不由鄙夷地说:“多大点儿事啊,老冷!以前多大的风浪你我兄弟都过来了,还在乎这点事,难道阴沟里能把船翻了不成?”
“你不知道情形,公安局刑警大队长五哥已经带人到我这儿来询问我了,看来玉妃电缆厂已经进入了他的怀疑对象。”
“兵娃和平娃已经被抓,最近听说平娃放出来后,被人捅死了,螳螂也不清楚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被抓了,他是知道我们的事情的啊!那么多年盗窃白水河铜矿的铜,加起来盗窃金额可是笔巨大的天文数字啊!还是要想个周全稳妥的办法为妙。”
刘壮从床上蹦了起来,像头困兽,不安地来回走动。
他摘掉墨镜,完好的右眼目露凶光,急促地说,“当年为了一桩命案,就是他一直要追查不放手,迫不得已我去除掉他,却巧遇峨眉派的仇人,竟然还是他老婆,万幸我用喂毒的虎爪杀了他老婆,他这十多年一定恨我入骨。”
“现在平娃兵娃被抓,已经供出我,他也大概知道了是我当年杀了他老婆,新账旧账一起算,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落在他手里,肯定比死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