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整个祠堂的祖先都不得安宁!”
阿苗有些不服气,“我阿爸只是替人干活,从未破坏过一个棺椁,也不会去破坏墓里的格局。”
“当年要不是苗山大水,大家都快活不下去了,我阿爸也不会铤而走险去盗墓!”
“你们有了钱,建了家,修了祠堂,现在又来说我阿爸的钱脏,嫌我们一家晦气,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苗阿伯被阿苗尖锐的反问刺得脸色发青。
“你以为我们想用吗?”
“当年要不是你阿爸说这钱是中了彩票来的,我们苗村的人就算饿死也不会用的!”
阿苗嗤笑一声。
“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彩票,怎么这馅饼光落你们头上了?”
“你!”
苗大伯被气得不轻。
阿苗别过头,倔强地不肯服软。
半晌,苗大伯看着阿苗怀里的亲弟弟,又叹了一声。
“你以为,你阿爸盗墓的手艺是从哪里来的?”
“咱们祖爷爷就是盗墓的,但是损了阴德,累及子孙。”
“导致自己的七个儿女几乎都死于非命,只剩下你爷爷一个独苗苗。又把盗墓得来的钱全都捐了出去,散尽家财,做了一辈子善事。”
“到你爷爷这里,这才有了我们四个兄弟。”
“为了不重蹈覆辙,祖爷爷特地留下祖训:子孙后代若有再启棺掘尸者,必累及亲人子女,不得善终!”
“你阿爸自小就是我们兄弟几个最聪明的,脑子也是最活泛的。”
“当年要不是苗山大水,你阿爸也不会偷了祖上的手札去重操旧业。”
“但我们宁可他没去过啊!”
“这么多年,我们整个苗村的人都在为了你阿爸还债!”
“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大家累死累活从一年干到头,从不停歇,但我们苗村还是那么穷?”
“那就是因为在还当年水灾时欠下的债!”
“当年花了多少,我们就要还多少!”
“阿苗。”苗大伯看向阿苗,虎目含泪,“你说村子里的人,能不恨你阿爸吗?”
“就连我们几个兄弟,做出这副厌恶排斥他的样子,把他赶到后山的荒郊野岭,也是为了不让他被彻底驱除出这个村子啊!”
“那山再荒,你阿爹的名字至少还在族谱上。你阿娘死后还能进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