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锦衣的谢晚就坐在这间屋子的窗边。
他靠在窗沿上,一只手搭在窗外。
他的手指距离水面有些距离,只是他手指随意地缓缓划动,手指倒映在水面,倒像是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湖中深处。
水深处,柔软且长的水草不断摇摆,就像是拥有美妙身姿的妇人在随着他的手指跳舞。
远处巨山的苍凉在此处化为独占的静谧,这是绝大多数长安的年轻才俊都没有机缘见识的景象,若是换了他们在这里,必定欣喜若狂,要痛饮美酒,在驿站的墙壁上题满诗句方可罢休。
这些年轻才俊会想到底是何等的妙人,才能将驿站建在这种美好的地方。
在别人的眼中,富有才名的谢晚自然是这样的年轻才俊。
然而那只是在别人的眼中。
他非但不会那么做,还会觉得那些人很可笑。
就像站在山顶的人可以轻易看见草原的辽阔,处在他这个位置的人,可以轻易看清一些事物的本质。
选了这块地方的妙人,只不过是费尽心思要讨好谢家的投机取巧之辈。
这个本不该出现的驿站,早就已经超越了大唐帝国补给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