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甫笙把她放在靠墙的红木圈椅上,反手关掉阳台门,以撒娇的口吻问:“你现在连听我说话的耐心都没有了?”
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小孩子脾气,奚午蔓耐着性子解释:“我哥快回来了,他发现你在这,没你好果子吃的。”
她还要苦口婆心劝他快离开,话语被他突然俯身的动作卡在喉咙出不来。
他双手撑于扶手,死死盯着奚午蔓的眼睛,神情竟格外认真。
“蔓蔓。”他说,“你想结婚的话,我也可以跟你结婚。”
他说得认真,眉宇间却隐隐含着几分笑意,奚午蔓实在看不透他话里的玩笑占了几成。
奚午蔓脑袋往后一仰,轻轻靠到墙面,回他以一贯的礼貌微笑,说:“先生,您忘了,我们根本不熟。”
“你可以慢慢了解我。”年甫笙嗫嚅着,喉结上下一动,眸光添上几分郁悒,良久,才又说,“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不会让你失望。”
“保证这种东西……”奚午蔓若有所思,“有什么用呢?再说,跟我结婚,你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一个幸福的奚午蔓。”他神情肃穆,似在为无上的荣光而宣誓。
与他对视几秒,奚午蔓也被他的认真劲有所感染,问:“你的意思是,你能给我幸福?”
“如果连穆启白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能?”
“我承认,比起穆启白,你这张脸更符合我的审美。”奚午蔓刻意停顿,以玩味的目光慢慢端相年甫笙的眉眼、鼻子、嘴巴和喉结。
她注意到他明显有话想说,但他只以热切而期待的目光静静盯着她,似怕扰了她的思绪,怕她生气,又似怕错过她的任何一句话,怕忽视她哪怕只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心里还保留着某种近乎幼稚的天真。
她不知道他那颗幼稚的心里到底沸腾着怎样的情感,她想,不应该伤害那样一颗纯洁而炙热的心,但她不希望那颗心的火焰烧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