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张照片在那干什么?
奚午蔓在心里吐槽,跟在奚午承身后离开灵堂。
人们三五成群,聚在院中、水榭、回廊与树下,一路走过,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就能判断,他们在谈同一件事。
五老太爷去世了,谁会是这府邸新的主人?
穿过长长的回廊,奚午蔓跟着奚午承进到一间暖气十足的屋子。屋子里有十来个人,像是在吵架,个个却都和颜悦色。
奚午蔓一个都不认识。
一个和奚午承差不多年纪的漂亮女人上前牵住奚午蔓的手,说着可说可不说的客套话,领奚午蔓往里落座,转身斟茶,旋而把热茶、一碟坚果和一碟点心放到奚午蔓面前,却看向奚午承。
“阿承,小叔那边怎么说?”女人问。
女人口中的小叔是奚耀航。
奚午蔓双手去接女人递来的茶,说声“谢谢”的功夫,屋子里又变得闹哄哄的。
跟不上节奏的奚午蔓懒得去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偏头看窗外的风景。反正,这府邸的新主人是谁都跟她没多大关系。
窗外的金镶玉竹长得很好,被厚厚的雪压弯。偶尔有雪从竹顶垮下,发出訇声。
斜晖撒进了屋里,天空开始迅速暗下。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你拿什么跟他们争?”靠近门口的男人笑嘻嘻地说了这么句话,拉开门就出去了。
“算了算了,先去吃饭。”又一个男人甩了甩大手,跟着出门。
一直在吃东西的奚午蔓不怎么饿,还是随奚午承跟着人群去宴客厅。
厅里摆满了桌椅,人一落座就显得很拥挤。
有奚午蔓桌牌的那张桌,首席端坐着一个七十出头的老头,衣着得体,下巴抬得高高的,给人一种他习惯了用鼻孔看人的感觉。
他面前没有桌牌,奚午蔓不知道他是谁,只学着奚午承的样子,恭恭敬敬地作揖,唤上一声“三爷爷”。
“这就是宋琰琬的女儿?”奚午蔓就在他面前,他却不直接问她,而是问她身旁的奚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