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波历更惊讶的是维利蒙的上级、他们的区长兼所长阿尔贝特的表现。在这三年多时间里,波历虽然是偶尔的,但加起来次数也不少地见到过他。一些跟波历同时见到他的同事说,他好像对你特别客气。
这当然意味着这个阿尔贝特对他波历之外的其他人的脸色不是那么客气的。
可是这个阿尔贝特今天这样的脸色却比对那种所谓的客气更上一层楼了。
更奇怪的是,阿尔贝特直接从维利蒙身旁走过,指着他说:这位就是波历。
更更奇怪的是,他旁边那位银白头发的长者不但从维利蒙身旁走过,还走过了阿尔贝特的身旁,直接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来,对他说:波历你好!
他略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去。
白发长者的手很热。很有力。这是波历的感受。
他问波历,怎么样?在这里习惯吗?
波历能说什么?他说:还好。到哪里都要去习惯。
白发长者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他们俩就走了。走得跟来得一样,四个中国字:莫名其妙。
然后大家都看着他。
他看着维利蒙,问道:这位是什么人?
维利蒙说:你问我?
然后,他们隔壁的同事冬妮亚跑进来,对维利蒙说:主任,区长说让你去一下他那里。
维利蒙从区长阿尔贝特那里回来后,直接找到波历。维利蒙说:波历,所长说了,你明天到第二研究室去报道。你今天先回去休整一下吧。
就像波历对那个银白头发的长者说的,他莫名其妙说的,到哪里都需要习惯。他已经习惯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这里,没有事情是奇怪的,任何诡异都比正常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