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时,他只感到扯淡,可随着老者越走越远,那句话的真实性也在不断上升。无凭无据,莫名的上升。

最后,他看了眼树上刻字,深深看了眼,然后拿起那包没有吃完的松子酥,离去。

……

六月末,漳河附近出现了一名东陆青年。

同数万兵士一样,青年赤裸臂膀,大修堤坝。吃的是不祥送来的肉干,睡的是河边蚊虫不断的行军帐。

许多人都对青年产生好奇,不止是那满身的伤疤,更是那张东陆面孔。

每每提及来历,青年总是闭口不言,又或是笑着打个哈哈便算应付过去。

青年干的很卖力,逢人交谈时也很开朗,时不时便会爽朗大笑,但唯有一点,为人很是小气。

每每下工歇息时,同睡一帐的几人便会瞅向那包放在青年床边的松子酥。

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尝尝那松子酥的滋味。而青年却紧紧护着,如金疙瘩,银锭子般,视若珍宝。

日复一日,随着朝阳升起,又到了上工的时候。

数万人分工明确,搬石头的搬石头,挖河道的挖河道,挑土灰的挑土灰,就依旧同军中一般,十人为什,百人为队,千人为梯,万人为营。

每一层级,都有专人负责领导,井然有序,不见半分杂乱。

堤坝上,

看着附近那道肩扛百斤巨石的身影,一粗壮汉子放声笑道“东陆小子!你那劲头可是不小啊,哈哈!”

“那采石的也真是,就不能往大了采点儿”墨书撇了撇嘴,很是随意的将肩头方石放了下去。

见状,另一个缠着头巾的汉子爽朗道“你小子!年纪不大,这牙口倒不是一般大!”

“图鲁大哥,我可不是跟你们吹,七八岁那会儿,咱便能将那百石弓拉爆”

一声落下,附近兵卒接连放声大笑。谁都没有将前者那句话当回事,反而像是更像是一种活跃气氛的玩笑。

“小子,我图鲁投军一十二载,对于那百石弓也只是听闻,而未见过!你这牛皮吹的,怕是老母牛都得上天了吧!”头巾汉子扛着方石,调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