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得鹿还在等候,白依依明显有些诧异。
她本以为沈得鹿肯定会趁机逃跑,也默许了这种行为。
“我还没买单呢。”沈得鹿笑着打着哈哈,直到看见账单刷卡时,笑容僵住了。
“有钱人的底气真的需要很多钱来支撑。”沈得鹿感慨道。
两人走在商场里,白依依虽然身体重伤虚弱。头脑却异常清醒。这里普通人太多了,执行部即使发现她的行踪也肯定不会在这里动手,来来往往的行人是她最好的庇护。
以守夜人学院的手段,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自己的行踪,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沈得鹿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整个人显得焦躁不安,神情紧张的东张西望,如同惊弓之鸟,看谁都像是执行部的专员,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将自己这个叛徒缉拿归案。
反观白依依却面色如常,淡定到选了张长椅坐下。
沈得鹿倒是很有身为人质的自觉,也靠着白依依坐下,心说既然你这个主犯都不急那我一个从犯急什么?
不对自己怎么成从犯了?
自己可是单纯弱小且无辜的人质!
“我刚认识我妹妹的时候,她也就差不多这么大,哭哭啼啼的,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可烦人。”
白依依指了指远处一名仰着头大哭撒泼的小女孩,身旁衣着光鲜的漂亮女人应该是她的母亲,正半蹲着耐心哄着这位小祖宗。
沈得鹿低低的嗯了一声。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听这些,一心盘算着晚点被执行部抓住了该怎么解释。
“我想喝杯咖啡。”白依依突然说。
沈得鹿心说妹子你心是真大,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喝咖啡,真被执行部抓住了我可不知道他们会对你做什么,你是不知道学院以前有个冰窟,里面展览着学院这些年来各式样的战利品,等到时候冰窟重建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在那里看见你,至于当时候你是死是活可就说不准了。
还有还有,这时候你让我去买咖啡是真不怕我跑路?你现在手里唯一还算有点分量的筹码可只有我了,虽然小爷贱但好歹还是也是本部派来的专员,拿把刀横我脖子上执行部动手之前也得掂量掂量。
一肚子的烂话在他看见白依依的目光时都被咽了回去。
沈得鹿默默起身,坐着扶手电梯去找咖啡店。
商场跟个迷宫似的,沈得鹿乱窜了半天才在一楼发现一家看上去就很高端的咖啡店,点单时看着菜单上各样式的咖啡犯了难,才想起来忘记问白依依想喝哪种,不过这种时刻想必她也不会讲究这些,点了两杯咖啡坐下等候。
店内多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和操作着苹果电脑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门外的暴雨狂风与他们无关,反观沈得鹿,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水,浑身的衣服湿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担心弄潮了人家的座位。
他就像个忽然闯进社会精英圈层的败狗子,误入大观园的刘姥姥。
可明明十分钟前他还在商场楼上消费了五位数的大洋只为了让一个姑娘能够暖和点,服务员小姐姐对他笑脸相迎,他也丝毫没感到局促。
原来身边有个漂亮姑娘这么让人有底气,这种底气与兜里的金钱所提供的不同,仿佛身边只要能有个漂亮姑娘陪着,做什么都不会觉得尴尬,不对,漂不漂亮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