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觉得你是去年实际上的第一名!因为,我们在有些数据上的样本选取有问题。”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的车窗,“你去年一年非常的忙啊,杂志和电视上的比较少,只排在艺人当中的第27名,不仅仅是你,周捷轮排在28名,大哥成排在了40名之后,而你们恰好是综合最前的几个人,那显然这个单项数据已经无法反映真实排名了……”
郝冰直言,“单论杂志和电视这项前三名的是华仔,国际章和黄小明……华仔是因为开了一整年的演唱会,通稿发个不停;国际章是丑闻……我是说,不好的传闻频发,结果她几乎要排到第一名,勉强屈居第二;黄小明去年一年客串了很多电影,电视剧,虽然他不是角最大的,但他能被带着一起上版面……”
他笔头敲在本子上,“我说这些的意思是,你是比较特殊的一个人,你没有按照我们的算法来,但我们都知道去年你才是最风光的人——比如杂志和报纸,你上的不多,但你上的都是大报,走质不走量;还有你的演艺收入……显然不止这一部分,dj的股份应该算进去吗?可是,那如何统计呢?毕竟没有上市。”
他又说,“《情书》的海外票房分成应该算进去吗?可我们不知道你的分成,我们也无法统计。你上了央妈的《联播》节目,那又如何统计呢?我们知道《联播》当十个百个杂志,可是,到底是十个还是一百个……总之,你促使我们反省现有的数据排名。”
郝冰不做随笔记录,而是努力和方沂对视,和他频繁的进行眼神交流。郝冰的胸口有录音笔,他全靠事后再来回忆写稿。
以前《南方周末》采访方沂的时候,美女记者也是这种采访方式:
他们反反复复的听录音,然后写一篇类传记体的深度长文,在新闻记者事实上不允许再对时事进行针砭时弊后,这就是行业最后的严肃记者。
方沂和郝冰聊了自己对未来电影的趋势判断,以及自己的新电影《重返十七岁》。
也是在这里,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说了自己的电影计划,这是一个宏伟的构思。
郝冰听罢之后,觉得自己汗毛都炸起来了,“你是说,你想要拍一个中国往事系列吗?”
方沂点头,“是这样。”
郝冰以自己的话重述了一遍,“由三部电影组成的青春系列片,分别是《情书》、《重返十七岁》,以及未来的某一部电影……电影时间遵循从近到晚,跨越三代人,分别反应建国以来,不同时期的代表性人物和历史,是这样吗?”
“你说的没错。”
“——最终,最终形成完整的系列电影,也是中国第一个系列的历史电影,所以你叫它,中国往事?”
“是的。”
郝冰张大嘴,下意识去看自己的录音笔是否在正常工作。这是一个如此宏大的计划,出自一个正在赶行程的年轻人之口,以至于郝冰原有的问题都被打散了,他只想在采访时间内尽可能要到更多的料。
中国有没有往事系列的电影呢?
其实是有的,一代代电影导演都想尝试,但是,他们或是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或是受限于自身的技术水平,最终没有能拍出这样的电影。
因为这个目标实在是非常困难,不同时期的电影,却要同时在票房和艺术成就上达到上佳,一炮也不能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