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孩子们继续寻宝,乔伟和韩小雅就摘葛根花和野橄榄。
葛根的繁殖能力惊人,成片生长,找到一片就能摘一背篓的花。
“以前山里野生石斛特别多,那时候我们叫兰草,没人吃也不知道能吃,就连爷爷给人看病也很少用到。后来石斛炒起来,不去深山里见不着。
还有树花菜,上次回来还采到一些,今天走了这么久都没见着。
估计再过些年葛根花也很难摘到。”
乔伟边摘葛根花边跟韩小雅说着以前的事。
曾经没人要的东西,现在都成了宝。
韩小雅笑道:“能提高经济收入的东西当然早早就被人采摘了,日子好过村里的氛围也好,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跟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现在这样真好。”
九十年代中期,青山村和邻近村子都很穷,村与村之间还会因为水田的水而打群架,村民之间更是为了点小事就吵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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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真的能让人的脾气火爆,也能令人做出不体、没有尊严的事。
韩小雅还记得当年汪秀儿把跟她去深市的姑娘在夜总会工作的事爆出来,一个村的人狗咬狗,连哪家女人晚上被自家男人带去县城站街都一清二楚。
很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说,被当众揭开面纱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些年村里也是乌烟瘴气。
离婚的,外出务工的人不少。
后来村里大变样,外出务工的都回来了,日子过的好,以前丢人的事大家也默契的跳过,再也不提。
都好好挣钱,好好过日子,用心培养自家孩子。
之后乔伟夫妻每天把孩子们带到山里,捡菌子,采草药、采野菜野果、挖葛根,做葛根粉,摘桑叶喂蚕,摘茶制茶。
每一样都让两小只感到新奇无比,不想浪费时间和对方斗嘴。
每天忙的不亦乐乎,还会互相协作。
兄妹俩自会说话以后,兄妹关系首次达到了空前的和谐。
乔伟想,以后放长假必须来村里遛娃。
劳动使人快乐,瞧,比他讲一卡车的大道理都管用。
杨志每天白天在三位舅哥家帮忙,晚上就推着杜文舒来乔伟家烦他,讨好未来的儿媳。
缘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前世两个孩子认识的时候杨泽都三十五了,杨泽把小媳妇当公主伺候了一辈子。
这辈子早早认识,他瞧着,他儿子还是那个命。
打蛇打七寸,只有让未来儿媳对他改变看法,他跟他儿子的关系迟早也能改善。
杨志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不管杜文舒愿不愿意,他对她的照顾比当年在村里时更细致周到。
主打就是一个不要脸。
不过他还是很有眼色的,知道杜文舒不待见他,天天晚上打地铺。
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是,怎么不是冬天。
凤县的冬天不下雪,但也很冷,夜里只有几度。
杜文舒虽恨她,但她骨子里就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肯定舍不得他睡地上。
杨志入伍前家里家外的活儿都会做,进了部队也在炊事班待过,回村这阵子他也是想好好表现。
家里已经不种地了,岳父岳父母的身体也很好,那除了照顾杜文舒就只能抢杜二嫂的活计。
本地特色的家常菜不难做,他看几次就会,第一次味道不咋地,之后就超越了杜二嫂。
顺理成章拿到了掌勺权,一晃二十多天过去,杨志炒的家常菜十分受欢迎。
他这些其实杜父杜母和三兄弟对他改观不大,但他对杜文舒的照顾,对杨泽的态度,众人是看在眼里的。
对他的态度也都软化了不少。
乔伟和韩小雅看不懂了。
杨志这人,脑子怕是真坏了。
“你不会是在部队混不下去,没地儿去想回村吧。”乔伟被这人烦的不行,天天晚上来家里看电视,杜家又不是没有电视。
“怎么可能混不下去,我杨志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以前是我想岔了想走捷径,走到今天才发现,软饭哪有硬饭香。
靠自己才是王道。”
当年村里跟他和乔伟同龄的男娃不少,他岳父母始终看上的人都是乔伟,他只是个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