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秦敏从被窝里拽出来的镇长打了个哈欠,十分痛苦的揩去眼角的泪,强撑着去打了个盆冷水洗脸,这才领着秦敏去书房。
“大半夜的……”镇长小声嘟囔了一句,但很快严肃面容,她去端来两杯冷茶,倒也不客气:“下值后泡的,已冷了,将就吧,什么事叫你这么急来找我?”
秦敏也不打官腔,她也不会打,很是直率地说:“那扫盲老师的事我还没有头绪,但有一件,定要早些告诉你,张家人所在的桥头村,多少日子没有吏目过去了?”
镇长一愣,随后神情凛然。
她和秦敏不同,在官场上沉浮,嗅觉更为灵敏。
“恐怕有两年多了,咱们下辖村子太小,又分散,许多小村只有七八户人家,陆续到镇上或别的村讨生活,消失的村子不少。”镇长喝了口冷茶,压下了自己的心惊,“张家人……你说的张梅?”
还不等秦敏回答,镇长又说:“早些年我同她打过交道,那时都在清丰,后来她调去大同府,也算混出了点名堂。”
不过她们虽然起点一样,但如今境遇大不相同,镇长再小也是一地主官,张梅去的地方再大,也还是普通女吏。
“正因为没有头绪,我才格外不安。”秦敏叹气道,“原本我也不明白,怎么我就盯着张家人,难道是我气量小,见不得别的女子有本事?方才我才发现不是因为这个!如今各村的情况我们还了解多少?不说你,就说我,这几年下过几次乡?”
“镇上的吏目本来就少,尤其咱们这人口流动少,吏目就更少了,附近还没有军营,上次死人还是三年前的一起强奸案,那犯人死了以后,再没听到有什么案子。”
“是咱们镇运道好?村民过了好日子就真没坏人了?”
“还是各村的消息传不上来?只能听各村的村长说话?”
“消息的来源越来越少,村子又开始变得封闭,镇长,你也是村里出来的,自当知道村民的胆子有多小,被有权的哄一哄,吓一吓,当牛做马了也还以为自己受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