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贼子得了手……”
老妇闭上眼睛,脑中冒出的就是那日的画面,她同老头扛着锄头回家,院门却是开着的,那时他们的心就提了起来,进到院中,看到屋门也是大开,那提着的心便一下冒到了嗓子眼。
待进了屋,满地的狼藉,可见姑娘反抗得多激烈——桌上的陶杯落了一地,炕上的被子满是脏污。
而姑娘就被那脏污的被子半盖着身体,脸被打得肿胀到看不见眼睛,老头当时就晕了过去,还是老妇强忍着哭喊,把姑娘擦洗后穿上衣裳。
“也好了一些日子……”老妇弓着腰,“她还劝俺们,等她读成书了,在镇里找了活,就带俺们搬走。”
“大人,多好的姑娘,没有享过一天福,会说话就会做活,受了这样苦,还要反过来劝俺们。”
后头的事,不需要老妇说,秦敏也能猜出来。
那一阵好过之后,姑娘怀孕了,两个老的同这个姑娘都没什么见识,便悄悄寻了药,也就是砒霜堕胎,胎落了,姑娘的身子也毁了,至此管不住屎尿,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更出不了村,找不到城里的活,越发被欺负。
“那个扫盲老师,俺也劝过她,劝她走,走了就别再来。”老妇终于忍不住眼泪,哭道,“她不听俺的!她不听啊!她说村里的娃娃们不读书,分了地也没前程,大人!她是个好人呐!好人没好报啊!!”
老妇哭得哆嗦,几乎都坐不住了,还是秦敏抓住了老妇的手,老妇才像终于找到主心骨一般埋下头,依偎过去:“大人……管管吧!管管吧!俺们要活不下去了!”
秦敏也死死抓着老妇的胳膊。
外头天已经大亮了,可秦敏坐在没开窗的室内,却能感受到背后吹来的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