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骑?可是在冀北边境巡逻的军士?”
“正是。”
贾淼嗯了一声,又立即问薛永年:“薛侍郎,海捕文书是否也下发到边军手中?”
“不错。”薛永年说道,“为防止项小满逃离国境,本官特意向各地边军发了公文,要求他们协助刑部严查离境商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贾淼似是已经窥探到了所有,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便陷入沉思,像是在努力梳理着什么。
其余三人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也都静静地等着,不敢言语。
良久,贾淼才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杜兆兴:“杜郎中,贺氏商行太过隐秘,你就不用再查了,一切都涉及到项小满,只要他落案,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无需再这样耗时耗力。”
杜兆兴闻言,不由心中大喜,皇帝命他半个月查清贺氏商行,如今一个月过去了,却毫无进展,若非皇帝心忧各地战事,只怕早就找他问责了。此时听到可以扔掉这个烫手山芋,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拱了拱手,问:“贾司正,皇上那边……”
“杜郎中!”薛永年连忙开口提醒,“陛下命贾司正全权调查此事,自然有一切的决策权,你只需听令就好,何须多言呢?”
“是是是,薛侍郎教训的是,是下官糊涂。”杜兆兴哂笑着,对贾淼再三作揖拜谢,“多谢贾司正,下官即日便返回邯城复归本职,不再耗时耗力,作此无用之功。”
这些当官的,每一个都是人精,不论是薛永年还是杜兆兴,都很清楚贾淼那一句话意味着什么。
等事情了结,他们都可以跟着分享功劳,毕竟一开始他们都在恪尽职守的去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而若是事情办砸了,责任也无需他们来负,毕竟是贾淼下的令让他无需再插手,遵命行事总是没有错的。
既不用承担办事不利的责任,又可以坐享其成,何乐不为呢?
只是贾淼并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或许说知道,也不愿过多理会。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只想快速将皇帝交代的差事办好,免得辜负皇恩。
“既如此,薛侍郎也一起回京吧。”贾淼又道。
“是。”薛永年欣然接受,但还是给自己多寻了一条退路,“谢司正,若是回京后陛下问起来,本官该如何作答?”
贾淼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即刻写一道奏折,烦请薛侍郎一并带回,呈交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