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樊靖半跪在了地上，他身上的束缚感已经完全消失了。

“……”他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前方。

手中的利刃不断发出锋鸣。

对方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但一幅场景却如鬼魅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百里安就站在那里，那双猩红的眼睛平淡地注视着他。

仿佛没有什么能让那双眼睛掀起波澜。

仿佛所有的状况都尽在掌握。

仿佛完全不可战胜……

此时樊靖的内心，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他见过很强大的异能，他见过无与伦比的破坏力，他还见过完全无法理解的诡异能力。

但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的感受。

回想起百里安的眼神，他握剑的手还会微微颤抖。

即便是比百里安更强大的兄长，都不会给他这样的压力，因为他有超越兄长的决心和信心。

但是，面对这个人时……

“百里安，你给我记住了……”

紧握着剑柄，樊靖低沉地看着前方，缓缓起身。

而看到樊靖的动作，其身后的十多人。

都纷纷移开了目光。

或是低头看地，或是偏头看树，或是轻轻整理衣角……

他们同班了两年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樊靖如此失态的模样。

虽然他们也知道对方是那种会迁怒的人，但这种状态下的樊靖，他们也不敢触其眉头。

但这时，历岩走了出去。

他来到樊靖身侧，说道：

“老大，那个家伙也就会耍些小手段罢了！要是正常比试，他根本就……”

“呼！”

倏然，一道风刃从历岩的耳边飞速划过！

“轰！”

远处的一颗树木，直接被这道风刃所砍断。

历岩顿时冷汗涔涔，眼含惧怕。

樊靖紧紧盯着历岩：“他要是只会小手段，那我算什么？连小手段都不如吗？”

听到樊靖这深沉的语气，历岩连忙否认：

“不不，我的意思是……”

“那你的意思是，我樊靖是输不起的人吗？”

樊靖出声打断了他，语气如寒冬般冰冷。

看历岩的眼神，阴沉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历岩心中惊惧，他好心安慰，完全没想到樊靖会是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