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双瞳始终凝视着焱六，如死池一般平静。

不见百里安回应，焱六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他看得出来，这种不在意的眼神，不是装出来。

不过，也正是如此——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他缓缓呢喃道，声音降了一个档次，却蕴含了滔天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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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下，我让你亲手把它们挖出来。”

所有人都能看出，焱六怒了。

不过在他们更加担心自己被牵连时，此时的樊靖内心的紧张，反而却被平复了一些。

此时的他，看着百里安那平静的眼神，感觉一阵熟悉。

像……太像了。

双腿不禁微微颤抖，樊靖再次回忆起，迄今难以克服的那副场景——初次见面时的交锋，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客观分析，现在的百里安会是焱六的对手吗？

不可能。

虽然理智告诉了自己答案，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瞬间安心了下来。

拷问一下内心，樊靖自身也觉得很扯。

因为此刻的安全感，根本就不是现实中的百里安给他的。

而是来源于，他想象中的百里安……

……

而这次，面对焱六充满寒意的语气，百里安的表情有了些变化。

他露了微妙的、恰当好处的疑惑：

“凭你？”

“……哈！”停顿了一下，焱六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哈！”

他扶额大笑了起来，肆意的笑声，还包含了诧异和爽快的情绪。

“你不错，真的不错啊，百里安！”

其他的不说，这幅目中无人，视其他的那些所谓“天才”如无物的态度，和他一模一样。

虽说性格和他不一样，表现出的样子有所不同。

但那份本质上傲慢，和他一模一样！

“好想痛痛快快地杀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