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没有希望了。”开车的弗兰克平静的解释着，“没有工作，就没有消费，城南的白人都在向西迁徙，或者干脆离开这里。仅仅依靠政府的福利支票或者食品券是无法支撑这样一座购物中心的。这个月是A&P超市，下个月或许就是斯特劳斯百货了，谁知道呢？”

灰蒙蒙的天空下，积雪中的扬斯敦似乎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它在慢慢死去，迪恩感觉到了。

汽车从密尔溪公园附近驶上680号州际公路，从这里到克利夫兰将会是一片坦途。

“迪恩，我听说你正在为转学做准备，而且是加州的斯坦福？”弗兰克一边开车，一边和迪恩闲聊起来。

“是的，弗兰克叔叔，那里有全国最好的计算机专业。”迪恩明白，普莱斯列表的未来不在俄亥俄，网络的未来也不在俄亥俄。

“加州，那是一个好地方。”弗兰克语调轻松，“至少那里阳光充足，比俄亥俄更容易让人接受。对了，在去那里之前，你或许可以找瑞秋聊聊。我想她会给你一些特别的帮助。”

“瑞秋姑妈？”迪恩一时间没有搞清楚这其中的关联。

倒是皮特意外的看了一眼弗兰克，“你比我想的要大度，弗兰克。”

弗兰克无所谓的笑了笑，“迪恩能上大学是好事，瞧瞧，整个美利坚有学位证的人甚至不足100万。只要迪恩能成为其中一个，他就可以在任何一个州都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

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只能选择搬家工人或者卡车司机这样的粗活，也不用只能在渐渐缩小的城南白人社区折腾，他也不应该被贴上‘白垃圾’或者‘乡巴佬’这样的标签。”

皮特沉默的拍了拍弗兰克的肩膀，“孩子们确实应该比我们走的更远，见鬼，扬斯敦的黑人比例都快和白人比例持平了。我可不想和‘福利婊子’们做邻居，他们根本就不愿意工作，是彻彻底底的懒鬼。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依靠政府的福利支票度日，那我宁愿给自己脑袋来上一枪。”

“哈哈，皮特，我可听说伱在致命诱惑酒吧，被一个黑人女性强吻了。”

“MotherF*cker！能不能别提这事儿了！”

说说笑笑中，一路飞驰的汽车已经快速的接近目的地，迪恩甚至已经能看到克利夫兰市中心最高的建筑KeyTower。

这座大厦高288米，是俄亥俄州的最高建筑。它被作为城市中心而设计，甚至现在还没完工。

“迪恩，其实克利夫兰也不错。我以前每天都会经过这里，空闲的时候西市是我的最爱，那里有令人忍不住吞口水的糕点店。当然姑娘们也比扬斯敦的更诱人，不过可惜有一点它和扬斯敦相同，那就是慢慢衰败了。”见到熟悉的克利夫兰，皮特不由想到了往日的光景。

瞧瞧这城市规模，瞧瞧这健全的基础设施，这他妈的才叫大都会！

克利夫兰虽然也逃不过铁锈带的命运，但至少它还有大都会的框架。近60万的市中心居住人口，130万的大都会区域人口，也让这里看起来繁华了太多。

而且和产业结构单一的扬斯敦不一样，克利夫兰闻名的不止重工业，艺术、医疗、体育、金融都是它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

抵达人来人往的市中心，连带着迪恩的心情都轻快了许多。足够大的城市，足够多的人口，也意味着足够多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