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阑芝逛街,遇见以前同事。知道她富贵,心里十分嫉妒。假意吹捧几句,就开始嚼舌头。
“闺女随你,出落得漂亮。这是女人本钱,男人见了都眼直。当年厂长追求你,现在还有联系吗?听说他混得不错,身价早就过亿了!”
话很不好听,但她就这德行。这事确实有,没觉得哪儿丢人。用下岗威胁,逼田阑芝就范。闺女性格真随她,脾气上来惯着谁?当时扇那人嘴巴,全厂职工都知道。
田阑芝心直口快:“跟他联系什么?不过没这事,我还不能开饭店!哈哈哈——”
“这么说得感谢他?哈哈哈……“笑完又问:”你家那么贵,还天天爆满。女婿没少帮忙吧?”同事唠嗑也没谱。
刚毕业,能帮啥忙?田阑芝也没细想:“他还在家啃老,不倒搭就不错。”
“用你倒搭?人家做无本生意!”眼睛瞪得像牛蛋。
田阑芝不爱听:“说的啥呀?什么无本生意!”
看着项北长大,默认是她女婿。听过传说项家,当时也没放心上。时间一长,也就忽略这些。前段还催结婚,老往人家跑不好。
同事有天赋,讲得神乎其神。表面不以为然,心里犯寻思了。酒楼接触人多,刻意打听一下。本来也没人知道,这天来个“说书”的。讲完可把她吓够呛!
田阑芝有主见,一时也想不好。跟闺女一交流,她在项家能做主。再问具体事,胡九娘不说了。可把她急够呛,不行出国读研。
娘俩一顶牛,当妈的想得多。刚在一起时,俩孩子还不会跑。分开不太可能,这事也就认了。打电话约周玉婉,这下彻底气爆了。
“亲家找我干嘛?眼下正忙着呢!”周玉婉好像挺着急。
田阑芝说;“这么多年,俩孩子一直好。已经不是三四岁,挑日子把事办了吧!”
“哦——小九虽没过门,资格比俩嫂子老。项家的事,她都能做主。还是让她们定吧!”
这话听着,不能说有毛病。田阑芝可是女方,主动提这么回答?还资格比嫂子老,你们家童养媳啊?
不好再说这事,俩人一起闲聊。田阑芝不得劲,有些心不在焉。顺嘴提起,听来的故事。周玉婉开诚布公,对亲家可真坦诚。
“其实现在小九,没正式参与事务。她那俩嫂子,谁手里没人命……”再往后说啥?就记不清了!
周玉婉咋走的,她都没有记忆。缓过神来,支撑着打开门。让服务员下楼,给她买些救心丸。
胡九娘刚回家,心里还生婆婆气。没想到妈妈,这时间来找她。就两个选择:一是出国读研,保送名额还有效。二去汉中统计局,你表姐是副局长。
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到大怕她妈。这事没谈拢,被从外面锁家里。吃饭会给你送,没想好就别出来。
软禁在八楼,项北把她拉黑了。心里恨死周玉婉!
媳妇在时老挨训,这回见不着还想。项北担心二哥,想找个人分析。“主心骨”不在,有点提不起精神。
小妈这么做,这些他都能理解。一旦真发生,就是天塌地陷。那样未婚妻,都要亡命天涯。岳父岳母受牵连,一生辛苦付之东流。唯一的女儿,日后都难再见面。
大行会即将开业,他也颇为着急。基本万事俱备,供电还差个签字。这办不稳妥,没法正常经营。陆克凡是原老板,这件事让他去办。
人头比较熟,善于送礼走关系。暂时没地方去,留下来当了副总。自己上中学时,他前妻是班主任。无论能力交情,还是比较放心。
连去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人。说那人关系硬,从不在办公室。而且留了话,这个必需他批。只能天天跑!
晚上才回来,气喘吁吁的说:“刚才见到人了,基本同意签字。要先见老板,谈一些条件。让半夜十二点,去他情人家聊聊。”
“条件——啥条件半夜谈?还去他情人家!”真有点不耐烦。
陆克凡点颗烟:“听那意思,情人要来上班。大不了多份工资,还在乎这点儿?那么多都花了!”
“这事你定不了?非见我干什么?”项北心里纳闷。
急忙解释道:“那人好色如命,在女人跟前好面。情人刚上手,可能要显摆显摆。下午才回来,起早还去旅行。今天不办妥,不知得等多久!”听完若有所思。
陆克凡又说:“我也看不惯他,求人办事没办法?不差这一嘚瑟!”
见项北还没言语,叹口气说:“这人前程很好,马上要提副总。总经理快退了,可能只是过渡。要不能绕过他,可以后不好说话!”
刚喝口水,差点没喷出来。虽颠覆三观,但疑虑打消了。这么有背景,不该与黑道瓜葛。大好前程,不会为谁犯险。决定去见他,顺便满足好奇心。这官僚长啥样?
情人住的地方,就像是贫民窟。道旁是废弃建筑,窗户门都卸没了。路面坑坑包包,直刮跑车底盘。以前真不知道,还有地方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