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除去集体的基础训练之后,我完全放弃对其他技能的专门训练,只专注两项——跳跃和扣球。这次的集训加上黑川共有四名二传,赤平教练让她们轮流和我配对。
这四名二传中,实力突出的除了黑川之外,还有另外一位名叫今野紫希。我之前并不太认识她,可是她确实技术很棒。我和黑川本身因为在一起练习很长时间,所以很有默契。但今野很快就能调整自己,然后配合上我的节奏。
“跳的更高一点。”赤平教练这样向我要求,我讪讪开口:“为什么所有人都这样说?”
“因为腰腹力量充足加动作标准就能跳的更高。你跳的不够高,那只有一个原因,你没有用全力跳。可能是因为同时代的对手都太矮小了,让你潜意识里降低了自己的标准。”
除此之外我最大的缺点,也就是空间感一般,这在我的扣球上也有体现。赤平教练指出,扣球时与球的距离以及击球点的位置会影响球的落点与力度,同时对于破坏对方拦网也有很大影响。赤平教练让我一定要掌握住最好的人球关系。
而我也确确实实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扣球的感觉,比起之前的停滞不前,现在我的技术不断精进,我的内心被一种满足感不断填充。
完全与我“春风得意”的状态完全相反的是,男排那边的二位,岩泉和及川过得都不怎么样。岩泉表现出一点低沉,及川则是很强的焦虑和压抑的情绪。
每天晚上加训结束后我们会一起回家,有时看见牛岛也正好离开,我会远远向他打个招呼,而他也会朝我点点头。牛岛旁边经常会站着他同样被召集的队友们,其中有位灰白头发的清秀男生时不时会偷瞄我,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飞速转头,靠近牛岛小声说点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岩泉向我解释:“他们请了鹫匠教练过来指导。就是白鸟泽高中部的男排教练。”及川听后撇嘴,好像嘟囔了句“真难搞”。
“他是个很强势的人,也非常严格。”就连并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岩泉都忍不住发牢骚。我脑海中幻视出我爷爷的面容,顿时对鹫匠教练没了好感。
可除此之外,他们两个人就不肯对我多说几句,只是简单地说训练很累,教练经常骂人之类的话。我担忧地问及川没有和牛岛吵架吧,谈起这个岩泉倒是气不打一处来,骂及川能不能老实点。少见的是及川没有像往常那样说些不着调的话激怒岩泉,反而只是揉揉被岩泉殴打的地方,简单应下。
其实我发现,除了我之外,周围的人都很焦虑。也许牛岛也除外,我很难想象他会焦虑。
黑川同样如此,她虽然优异但是并算不上最突出的那个,可是全县最后也只能选出一个正选二传上场。
是今野还是黑川,这是赤平教练需要考虑的事情。
平心而论,今野的水平要高上一点点,而且她也比黑川更加擅长沟通交流,这是二传很重要的技能。但是黑川的优势是与我配合默契,如果赤平教练打算把我当做全队的进攻核心的话,对于团队而言可能选择黑川更好。只是这种想法也同样令我内心别扭,就好像是因为我所以今野才落选一样。
我能想到的事,她们当然同样也能想明白。所以虽然我们经常在一起练习,我们之间的氛围却说不上轻松,两位二传明显态度紧绷。
但最后的选择完全依靠赤平教练的判断,只是她一直不动声色,从表情上看完全看不出什么偏向。
之后的一天,已经到了解散时间,我需要加练,并且有排球上的疑惑想要找赤平教练,发现她好像去了隔壁男排的运动场,我只好从门口溜进去,也打算偷偷瞅几眼岩泉和及川。
男排的训练时间好像比女排的晚,至少以我看过去所有选手都还在场。赤平教练正在和男排那边的负责人说话,不远处还站着一位个子矮小但还算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把手抱在胸前,板着脸。想必这就是传说中那位鹫匠教练。
我本来是想快速靠近找到赤平教练,在此期间偷瞄几眼男生们就是,可是非常不凑巧的是,那位鹫匠教练正好叫停训练,并且把及川叫到自己的身边。我下意识放缓脚步,虽然相隔并不近,可他们的对话还是钻入我的耳朵。
“不需要太纠结于战术与配合之类的事,在被打乱之后只要把球传给牛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