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叫一声糟了。
库房里放着五礼祭器,十分贵重且无有余制,另外存了一柜子的礼单礼簿,最不要紧的还有一堆舞乐生服。
再就是库房后头养着牺牲。
若牺牲都被烧死,月末的祭庙陛下不得将她杀了给先祖上贡?
现在最安全的恐怕就是放生池里白青养的那只黄头庙龟了。
那是太常寺里卜算用的。
她一边提了官衣,一边往库房跑。
心里不停默念,对不住了,我的九族。
……
“大人,你跑慢些。”
白青在后头且追且喊,大人素日里看起来斯文有礼,谁知道跑起来腿脚竟然如此神速。
易禾顾不得回头,只说:“你跑快点倒是真的。”
“大人,你听我说……”
“到了再说……”
易禾跑到库房,只见一群人已经开始在提了水囊灭火。
她喘息未定,一名库吏忙上来请示:“大人,这火起的十分蹊跷,库房从不让进火烛,而且这门栓也是好好的,不知为何就着了火。”
易禾一把揪住他耳朵:“你同本官说有什么用,留着去太极殿说,看看陛下听不听你这些废话。”
说罢她将人拨开,自己往前走了几步查看火势。
还好,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嚣张。
可若是不能及时控制,后果也不堪设想。
她随即命道:“开唧筒。”
库吏同她确认:“大人,真的要开吗?”
此时白青匆匆赶来阻止:“大人,眼下开不得,礼簿礼单都在库房最里头,这火势还能救一下,或许烧不到西墙根。可是这唧筒一开,那些东西肯定都废了。”
易禾知道他们迟迟未开唧筒,就如白青所担心的。
这里面的已经不只是一墙的礼簿这么简单,而是这些东西烧没了,之前太常寺在司马微一案上的证据也都没了。
自打太常卿的署官知道了这些礼册单子有些讲究,自此都十分谨慎,甚至素日里都无人再去翻阅。
易禾最是清楚,这其中都是谢昀及其党羽向司马靖行贿的要证。
若是一朝毁于此,那这群人可就真的没有一丝后顾之忧了。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