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爱听不听,好心当做驴肝肺……”白发少女白了一眼旅者,便接着忙着自己的事情了。
屋内温度尚佳,算是这座废街穷城里不错的温房,屋外寒风刺骨,犹如炼狱般折磨万分,有的人点着油灯,有的人吹着蜡烛,有的人烧着篝火,有的人冻死在街口。
大抵是没好日子过了,索性干脆放手一搏,在这座城区的外围,一群难民就此踏上远路,往这片尚有生机的城区赶来,带着寥寥无几的器械,拼着最后的余力,来一场“生”与“死”的赌博。
这不是什么勇气,而是绝望所生,绝望所致……
一瘸一拐的人走在荒漠之上,干涸残破的嗓子发出呜咽的声响,如同行尸走肉般,看谁都像是食物,仿佛下一秒就会野性大发。
石块,木棍,铁片残渣,风中残烛,他们能拿的东西所剩不多,只见狂风凌冽,肆意的吹着他们身体上的伤口。衣衫褴褛,残破不堪,裸露着大半个身子,只见得骨瘦如柴……
“有个城镇,我记得……”
有人干呕的吐出了这一声,其他人便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那个人指了指方向,所有人便又回过头,向着那里慢悠悠的走着。
室内的灯光充满了温度,给人一丝温暖的感觉。
安和的氛围令人昏昏欲睡……
好在有人素质过硬,即便到了深夜也能坚持很久,但有的也会忍不住小眯一会儿,另一个便接着站岗,采用轮换制度。
酒馆内的安保人数不多,仅有八人,而其中一个是他们的头,名叫德克,约有五十多岁,虽已年过半百,但那眼神之中充满了锐利,模样看起来更是无比强健,实力犹存。
“看好那个人,他是个危险的人物……”
“是,德克老管家。”
一名疲惫的手下听命道,瞬间便又精神焕发了起来。
“……我已经不是什么管家了,现在和你们一样,都是个苦命的普通人罢了。”
“可……”
“打起精神来,往日就不必在提了,还有一点,就是那个人,或许……也能成为我们的救命稻草,毕竟,就按他那出手阔绰的习惯来讲,就能保证我们几周的日子,都充实富裕起来。”
“哈哈,也是。”
德克说完之后,便离开了这里,而那名手下看了一眼旅者之后,便转过身来,不再继续多看一眼。
今年,风也是喧嚣,即便是透过墙壁也能感受到那股寒冷,在一片狼藉之地,有人一步一个脚印,有人一步一片血水,当那群绝望的拾荒者来到此之时,地狱的大门也就此展开。
破门而入,猝不及防,那门框被砸的咚铛响,玻璃也被砸的稀巴烂,一群人闯入房门,便直接来到客厅或者卧室,只要看见房子的主人,就直接上去乱刀砍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为了给自己创造出一条活路。
但同时,面对鲜血的扑鼻,他们压抑已久的情绪也就在此刻展露了出来,大脑在兴奋,身躯在颤抖,要是觉的不够过瘾,便又补上了几刀几棍,直到满屋只剩下鲜血的扑鼻为止。
冷静下来后,他们便拿取着屋内寥寥无几的食物,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填充着他们那干瘪的肚皮与骨肉,也因此,不少的居民从今晚开始便进入了生命最后的倒计时,只听刹那之间,哀嚎的声音响起,有人正在啼哭,有人被食之皮肉,有人被残忍杀害,有人生吞活剥,此刻间,所见所闻皆之惨不忍睹。
有人被刀入身心,血染黄土,有人被棍打骨折,痛叫不停,乃至于脑海中撕心裂肺,躯体更是体无完肤。
今晚,有人在惊恐着,有人在绝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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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死到临头之人,为了自己能够活着,又岂会在乎什么?
这一夜,求饶与呐喊声接连不断,此刻流浪在荒域的难民们已然抛弃了一切,兽性全然大发,毫无顾忌。
此地已是一片人间炼狱,可这仅仅只是开始,而非结束。
一家又一家,一次又一次,那些堕落之民,食人饮血,疯如野畜,所行之举如同行尸走肉,只见那眼中无神,目中泛白,亦如一具站起来的尸体,不再有半丝人气。慢慢的,这群难民们,流浪者们,他们都……已不再是人,而是是一群吃人的野兽!一群绝望的恶魔!
见人就杀,杀完就吃,这是绝望的气息,这是生存的欲望……
他们其中一个人在想,当初要是知道这样,就该早点这样去做!白白在那一毛不拔的野外之地受那皮肉之苦。而这,就是他们的赌注,这就是他们的结果,他们没有死亡,他们还没有死去!
起码在这一刻……
“吃的,我要吃的!我不想死!把吃的给我!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一路烧杀抢掠到了这片城区的内部。百数之足,却一个个身上沾满了鲜血,没有几分人样,那发白的眼睛,已然与野兽无异……
“嗯?你有听到什么叫声吗?”
酒馆内,一名站在门旁的手下问着另一个人。
“没有,这都已经晚上了,哪还有什么叫声?”
“啊?那是我听错吗?”
那名手下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他对于自己的幻听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自己的确听到了什么,但那声音只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甚是奇怪,也许,真的是自己睡眠不足,幻听了吧……
如此想着,不知不觉,竟打了一声哆嗦:“今天可真冷啊……”
他扭头,见屋外寒风凛冽,狂风啸啸,声音凄厉而又猛烈。
只见这凄厉的声音中好像埋藏着什么,渐渐的,这声音越来越大,越离越近,直至另一名手下也开始察觉了起来,他回过头,看向门外,只见,门外有几撮人影略过,昏暗不清,着实看不清楚他们手里拿着什么,只见他们在那里晃来晃去的,貌似在等待,等待着什么到来。
“喂,有人在外面,晃来晃去的,好像不是要进来做客的……”
“是吗?嘿,我就说我没有幻听什么,你看这不就……等一下,他们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你能看的清吗?外面啥也不亮的。”
“当然能,依稀能看清着点,那好像是……刀……刀!”
“啥!刀?!”
“没错,就是刀,大,大小姐!不好了!”
手下急忙喊着自家的小姐,隔着约十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