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犯案”过程,朝云昔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总之,应该是相当一气呵成,流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完成了这一系列的行为。
此时此刻,还残存在朝云昔记忆当中的内容,无非就是些,房间当中不是那么太熟悉的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的血肉横飞,几乎是很快就赶到现场的警方和医院的人员,以及无论是多么只手遮天的神明,都没办法扭转的,一幢熊熊燃烧的旅馆。
朝云昔已经不想再去回忆那些自己作案的细节了,他毕竟没有什么特殊的施暴倾向,这次的整个行为就相当于是一种有着很明确的目的性的,自我能力的展示而已,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并不能表示朝云昔本人是一个残暴的人。
努力地去用这种说法说服自己之后,朝云昔也很快在心中产生了另外一个更加明确的想法。
那就是逃,准确的说,是再一次踏上自己亡命天涯的路途,细细想来,这本来就是自己原本正应该经历的,自己这段时间短暂的停留在那一家人的家中,也仅仅只能算的上是一个留给他缓解一下神经的短暂停留罢了。
而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其最关键的因素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继续拖累这一家给予自己无私善意的人们。
自己原本就是个通缉犯,这先不提,除此之外,就在刚刚,他还正犯下了一具证据确凿的杀人放火案。
他这样的危险人物,是不应该继续待在那样和平祥和的家庭当中的。
这样一来,颠沛流离的日子,又再一次回归了他的左右。
首先,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彻头彻尾的偷渡客,现在很显然,朝云昔已经不能继续停留在这个国家了,但他对于瑞士这个国家基本上就是完全的陌生。
不但不知道这个地方该去往哪里,是离开的方向,也肯定没办法知道,周围的国家会不会和瑞士有什么罪犯引渡条约之类的。
这样的思考之中,朝云昔只能不停的朝着自己一个冥冥之中觉得应该会没问题的方向持续地向前走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前路为何,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何方。
又一个夜色又一次降临了,朝云昔不敢去找个什么正规的旅店之类的地方住下,虽然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罪犯,身上带着不少从之前的各种地方偷来的财物,应该足够他体面地生活上一阵子,但这样的行为毫无疑问,是把自己关进一个随时有可能坍塌的高塔当中,仅仅为了一时的舒适,很可能就让自己陷入某种万劫不复之中。
在似乎已经走远了之前所暂时居住的小镇之后,这附近就可以看到一些类似于公园,或者就算不是公园,也姑且可以算得上是某些很宽敞的公共场所,有草地,有路灯,有路灯下的长椅,不知为何,这样的景象让朝云昔联想起了什么似乎穿插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奇妙经历。
当然,光线太过充足的地方,只会徒增他的不安,他最终选择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角落,在这里的正上空没有悬挂着路灯,最近的路灯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说是一个很适宜睡眠的光亮度。
除此之外这个地方,即使是在这样的人头涌动的公园当中,也略微显得有些冷清了,也不知是不是光线实在会给普通的人带来不安感的缘故,朝云昔观察了一阵,基本不会有人走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