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要没了!我要成没爹的孩子啦!我娘还不知道,我咋跟我娘说?”
“我咋跟我娘交代啊!”
“呜呜呜——”
宝庆这孩子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了,此时见到陈泽等人,情绪瞬间崩溃,各种胡言乱语。
“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先跟爷爷说说情况。”
五爷在旁边劝慰道,同时问询事情的始末。
而陈泽却注意到了宝庆话中的意思,急忙问道,
“人还没断气儿?”
“没!不过......”
宝庆说着又哭了出来。
陈泽看见他又哭了,没完没了,虽然能理解,但依旧焦急万分,心烦意乱,大声呵斥道:
“别哭啦!先把人放下来,让我看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兴许还有办法!”
宝庆被他这么一吼,回过点儿神儿,但依旧哭哭啼啼,说道:
“没救啦!没救啦!”
“呜呜呜!”
“憋住,说什么丧气话!”
陈泽打断他,宝庆抹着眼泪,将他爹从担架上放下拉,掀开裹着的白布,以及几层厚厚的棉袄。
“嘶——”
当宝庆扒拉开里边儿贴身棉袄的时候,周围的一群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胸口上几道深深的伤痕,像是被无比锋利的爪刀狠狠划过,伤口深得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衣服和周围的地面。每一道伤痕都长达数寸,边缘参差不齐,看起来狰狞恐怖。其中最严重的一处伤口甚至几乎将胸骨切断,里边的肉都已经翻开,豁皮了,露出了鲜红的肌肉组织和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旁边围观的人不忍直视,纷纷捂上了自己的眼。
最前面的五爷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树林,眼睛红肿,老泪纵横。
如此恐怖的伤口,还是伤在胸口,即使及时抹了止血的草药,过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不停地在往外渗血。
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张树林身子骨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