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我落水生病这么大的事她都不回来看看......”
闻听此言,潘管事忍不住为自己家主争辩说:“或许是家主有顶要紧的事在身呢?”
“什么要紧事能比得过本少爷?”楚今燃蓦地侧头看她,大声质问潘管事。
说罢,他又恨恨地转过头盯着眼前碗中的白粥,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少年抽了下鼻子,腔子里溢漫出委屈来,“她分明就是不疼我了。”
潘管事闻言,心里替家主感到一丝无奈和心酸,她耐着性子继续宽慰楚今燃,“哪能啊,家主只有少爷您一个孩子,不疼您疼谁呢,以后这楚府所有她都得留给您。”
少年听罢又哼了一声丝毫没将她话听进去半分的模样,看得潘管事不住地心底叹口气。
翌日下午,家主楚玥果真如潘管事所说回到了府上。
听到前院传来的脚步声,一直在门后观察的楚今燃连忙跑回了自己榻上,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认真地听门外的动静。
“回家主,少爷午睡还未醒呢。”梅生一边按楚今燃交代的答话,一边暗示对方他其实并未睡。
楚玥见状笑了笑,随即挥手示意他先行退下。
每次她回家晚了,楚今燃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不满,不过她也有法子把儿子哄好。
“般般开门,是阿娘回来了。”
听见母亲亲昵的呼唤声,少年身子下意识一动,可随即又忍耐了下来。
接连喊了几声房内都没动静后,楚玥随即改了策略,她故意对着身后的赵副管大声说道:“既然少爷还睡着,那这盆会动的草便先搬回去吧。”
赵副管闻言,同样大声地应了声是。
“那般般继续睡,阿娘就先走了。”
说罢,楚玥作势转身,可她刚迈出去两步便听到屋内传出了一阵急乱的脚步声,下一瞬门便被豁地一声打开了。
见她们二人并未真的离开,发觉自己被骗后,少年气得跺脚。“阿娘又诓我!”
进屋后,楚玥看了眼仍旧闷闷不乐故意坐得离自己很远的儿子,宠溺地笑了笑。
“瞧你那小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了。”
随即,她放软了声音说:“是阿娘错了,这么久才回来看般般,阿娘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闻言,楚今燃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扭过了头,“阿娘哪里有错,我这个当儿子的比不过生意不是应该的吗。”
“又说傻话了。”
楚玥虽是在责怪他,语气却分外温柔,“般般在阿娘心里是最重要的,什么都比不过。”
少年听罢又哼了一声,却没在说什么气话了。
片刻后,他蹙起秀眉望着楚玥忽然开口道:“两个月不见而已,阿娘怎的瘦成了这般模样,赵副管事怎么照顾你的。”
楚玥闻言一怔,随即笑着答他道:“西地荒蛮,吃食也不如咱们江州精细,每日都没什么胃口。”
少年这才放下了点心,“那明天让潘姨去请馐悦斋的师傅来府上做几日饭,好好给阿娘补补。”
见儿子被哄好后,楚玥心中也轻松了许多,她随即招呼楚今燃过来指着桌上摆着的花盆说道:“好了,不提别的了,快过来瞧瞧阿娘又给你寻了什么好东西。”
闻言,楚今燃心里虽还有些别扭,可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
每次楚玥外出谈生意,都会在当地特意寻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儿给儿子带回去,久而久之楚今燃的屋子都快搁不下了。
最后她又特意命人辟出了个房间,用来单独摆放这些礼物。
“这叫见笑草,人一碰它就会收缩起叶子。”解释完毕后,楚玥鼓励他说:“般般想不想试试看?”
她话音刚落,楚今燃便伸出了手。
“真的唉,阿娘!”随即,他惊喜出声,面上绽出了一个笑。
见状,楚玥望着儿子黑得发亮的眼睛,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般般喜欢就好。”
这样也不枉她费劲心力去寻。
片刻后,正待少年玩到兴头上时,楚玥看了眼时辰忽然开口说:“待会儿般般收拾一下,随阿娘去见一个人。”
楚今燃疑惑抬头,“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