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是最容易感到寂寞的动物。吃饭,上班,下班,睡觉,每天单调的生活让年轻的余良深感无聊。
以前在老家,还能时常串个门找人下个棋打打牌扯扯闲篇儿,可如今身在煤矿,举目无亲,找个说话的人都难。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百无聊赖中,天生内向的不善交际的余良,突然涌起了找老乡的强烈愿望。
本来临来时,父亲余建国是给过余良一个纸条的,上面写着老乡的名字和住址,只是由于最近工作太忙,就给忘了。
去老乡家,空着手去肯定不行,总要拿点儿东西才好看。
余良到几个市场门市上转了半天,由于囊中羞涩,也不知道买什么好。
犹豫半天,最后买了两瓶本地产的中瑞啤酒,一盒娃哈哈,啤酒是给老乡买的,娃哈哈是给他孩子买的,总共花了13元钱。
夜里7点半多,天已经很黑了,按照正常饭点,许多人都已经吃过饭了,余良这才动身去了老乡家。
在农村平房住惯了,对矿上的楼房很是不习惯,什么几单元几排几号,甚是麻烦,余良记半天也没有记住。
找了半天,好容易找到大概位置,是这儿吗?余良不敢肯定。想打听一下,四下又不见一个人影,只好硬着头皮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条缝,一个瘦瘦的老女人探出头来,冷冷地问,“你找谁?”余良的第一感觉告诉他,找错了。
余良赶紧报出老乡的姓名,“你找错了。”老女人的声音更冷了。
“请问他家住在哪儿?”余良又问。“不知道。”砰的一声,老女人把门关上了。
都说城里人差劲,老死不相往来,邻居住了十几年都不知道对门姓啥,这次余良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要是在农村,如果有人打听谁家住哪儿,人们总会清清楚楚告诉你的,碰上好心眼的,没准还会把你领到他家门口。
难道矿上的人都这样吗?矿上的长期工虽然是城市户口,也吃着商品粮,但住在这穷乡僻壤,严格来说他们算哪门子城里人?
对于城里人,以前余良是很向往的,但对于这次遇到的“城里人”,余良似乎感觉又有了新的认识。
尽管出师不利,余良并没有放弃,又找了几个人进行打听,这才终于找到了老乡家。
老乡姓张,和余良是一个县的,在矿上是个坐机关的,长得白白胖胖,戴个眼镜,很有学问的样子。
他比余良的父亲余建国小几岁,论辈分余良喊他叔。
张叔先客套了一番,无非是家里什么都有,买这些干什么,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