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夏阳在这段时间多次意识到，人类这一方极有可能已经容不下他和夏凌依的存在了。

这是显而易见的。

即便是人类这方有司空白，有宾森特等人站在自己身边，但是学院里未来可能依旧会有很多人看夏阳和夏凌依不顺眼，这是不可避免的。

因为强大，本身就是一种罪孽。

这是一种招人嫉妒的罪孽。

这罪孽，会给夏阳和夏凌依带来相当多的麻烦。

因此夏阳意识到，或许去往一个只有朋友和自己知道的无人之地生活，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此当琼说出让夏阳做永夜的王时，他几乎是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一方面，当然是因为他有去新世界生活的打算，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跟着这群魔女生活，或许比在人类社会生活还要更加安全一些。

起码不用担心旁人的谋害。

而且即便是谋害，自己这里不也有小观兜底么……反正怎么想，当这些家伙的王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了，即便是成为什么王，夏阳也不会选择跟人类对立……起码在不触及他原则的情况下，他不会这么做。

……

“我没想到您这么快就答应了。”琼对夏阳回答得这么干脆，显得有点意外，“我原本以为您需要再考虑一阵子。”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夏阳问。

“因为您对人类非常上心，看得出您非常喜欢人类，让您站在人类对立的另一边，我觉得对您来说会是一件不太容易的的事情。”琼解释。

“好吧。”夏阳一笑而过，“我确实非常喜欢人类，包括我的很多朋友，其实都是人类。”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夏阳就有点奇怪了，怎么话里话外好像现在的我不是人一样呢。

“不瞒您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琼忽然说道，“魔女并不属于人类，无法理解您对人类的感情。”

她的目光落在司空白上，后者还在被呆毛少女治疗着，并且昏迷不醒。

罗凡的攻击很阴毒，即便是呆毛少女这种来自永夜的魔女，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就治愈司空白的伤势……司空白的情况相当地糟糕。

“魔女并不属于人类？”夏阳一愣。

“是的，每一个永夜纪元的生物，都不觉得自己是人类。”琼望着司空白，轻声说道：“即便是我们拥有着人类的外表，但是我们永夜纪元的生物并不像人类那般拥有太多美好的感情。”

“混乱，战争，苦痛，仇恨……种种负面情绪才是永夜生物的标签……我们的内心根本不像人类那般复杂。”

“所以不管是主观的意识客观来说，我们都不是人类，因此对于人类，我们从不将他们当成我们的同类看待。”

“那当什么看待？”夏阳微微一愣，要是这帮人对人类抱有太多敌意的话，那么自己刚刚答应对方的事情，可就要再好好考虑一下了。

“这么说可能会引起您的不快，但是我必须说一声……”犹豫了一小会，琼才轻声说道：“对我自己而言，我只是把人类当成是玩具看待。”

好家伙。

夏阳微微一怔，他没想到会获得这种答案，该说真不愧是魔女么，将人类当成玩具倒也很符合身份特性啊。

就在这时，其他魔女也纷纷发表自己对于人类的看法。

“玩具，不过是虫子而已吧。”粉毛钢锤少女露出残忍的笑容，低沉着说道：“随处可踩，踩踏就死的小虫子而已。”

红发女人浅浅一笑，“这么说太恶心了，他们有的时候，还是蛮可爱的……尤其是亲吻我的鞋底时。”

“做成食物的话，他们很美味。”黑发眼镜少女小声的说。

“也就只有你有那种恶趣味了。”紫发少女不阴不阳地说道。

几个魔女之间的感情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友好，但是在谈到人类时，她们总是会露出统一的吓人笑容。

在她们的身后，夏阳甚至能见到一个个女恶魔般的虚影在吃吃地笑……那笑声十分瘆人，让人不寒而栗。

事到如今，夏阳看着周围的这些少女，终于理解了这些魔女是多可怕的一群人……不，确切的说，她们应该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未知生物而已。

夏阳感觉事情逐渐棘手起来了。

要是真像琼说的那般，自己成为了什么永夜的君主，那么自己该不会要带领着这班人将人类屠杀干净吧？

那绝对是夏阳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自保，以及拥有更强的实力罢了，灭绝人类这种事，夏阳想都没想到。

“不过主人，您也用不着担心我们会对人类如何。”琼似乎感知到了夏阳的顾虑，笑着说道：“对于我们来说，真正的敌人其实并非是人类，我们也不会主动找她们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