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们的表情，笑得比花儿都灿烂，这倒不像是身体出了毛病。”东方琳看着地上的人，淡淡说道：“倒像是做了美梦不愿意醒来。”

夏阳微微一怔，顺着东方琳的目光看去。

发现果然如此，地上的人脸上笑得很痴很傻，看起来昏睡过去之前，完全不像是遭受了什么痛苦的折磨，更像是他们正在经历着美好的梦境……特么的究竟有什么梦境能让一个人笑得这么开心啊。

夏阳看着他们笑容，都能够感觉到他们此刻是有多么地愉悦……

“夏阳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也经常露出着这种白痴的笑容。”司空白忽然说。

夏阳虎躯一震，“你别冤枉人啊！？”

司空白摇摇头，“有一次还是我拍醒你的，你忘了么。”

夏阳想起来了，在来监狱的路上，他在飞机上睡觉的时候，确实断断续续地做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梦，梦里他回到了高中的时代，夏凌依是他的同桌，两个人携手并进一起考进了喜欢的大学，谈了场恋爱。

没有什么古族，也没有什么超凡者，有的只是和平时代里最真挚简单的幸福，而恰恰就是这样的幸福，正是夏阳最想要的东西。

“呃，当时我确实做了个挺好的梦。”

被戳破之后，夏阳也没有狡辩，挠挠头承认。

这个时候，东方琳解释：“阿加茜的能力之一，就是侵入别人的梦境，对目标的精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监狱的时候，研究人员曾经多次研究过阿加茜的能力，但是无一例外，他们全都跟这个村庄的村民一样，陷入了这种类似于做梦的状态之中。”

“研究人员，将这种状态称之为梦魇状态。”

“在梦魇状态下，所有的人都会沉浸在自己内心深处，最想沉浸的梦境之中，并且没有阿加茜的允许很难醒来。”

“……”

该说不说，八方监狱就是专业。

夏阳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之前自己陷入的那种状态，有名字。

而且名字还很贴切。

梦魇状态，意思是陷入无尽的梦魇之中无法醒来么……夏阳想到之前自己跟阿加茜战斗的时候，如果无法打败对方的话，那恐怕就得在梦境之中无限的沉沦下去。

现在想想，夏阳有些后怕。

“真是可怕的能力。”司空白听到东方琳的讲解，也由衷地说道：“沉浸在虚幻的梦境之中无法醒来，可悲可叹，但是却十分致命。”

“不，这种情况的话，活着简直比死了还要更加难受吧。”

司空白看着地上的那些人，说道。

东方琳点点头，“他们最后也会死的，在梦魇状态下，就算现实当中的人，给他们输送营养也没用，因为梦魇状态下，他们的生机会被阿加茜一直剥脱，直至将他们的生机完全抽空。”

“也就是说，从他们陷入梦魇状态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已经死亡了……除非他们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认清他们现在见到的一切是梦境。”

夏阳摇摇头，“这很难，实话说，之前我就陷入到了这种状态下，当时的我在梦境里面跟阿加茜战斗了数天，但是现实之中只过去了一个晚上。”

“那时的梦境里面，四周的场景极其真实，阿加茜更是扮作我这辈子最想要见到的人……”

“这种情况下，是很难辨别出梦境里面的东西是虚假的，不，即便是虚假的，我想有些人也不愿意醒来的吧。”

夏阳缓缓说道：“不是谁都有勇气面对现实的。”

夏阳说这话的时候，想起了自己过去就曾经多次无法面对现实，比如一些故人的离去，他就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接受。

“说得对，要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剁人愿意面对现实的话，那么年轻人里也不会有那么多二次元了。”司空白插话。

夏阳听得一惊，随即怒道：“不是，二次元怎么你了？”

“别吵了。”东方琳无奈地看了这两个大男人一眼，“任务途中，能不能正经一点，不要总是开玩笑？”

司空白摊摊手，“在这种遍地都是活死人的恐怖村子里，不多说点话，气氛会变得更加恐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