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铭老爷子在聂家工作几十年了,是现任聂家家主聂宁河身边的老人之一了,他年事已高却老当益壮,特种兵出身的人武力值是公认的,常被聂宁河说他有赤子之心,实际上就是委婉地说他像个孩子气的老顽童。
因为妻子早逝,没有再娶,唯一的女儿出嫁之后也和自己聚少离多,被聂宁河安排担任两个女儿的保镖和管家工作后,向来把家主的两个女儿当做自己亲孙女那般疼爱。
上次聂绫雪刚回国遭到别人诬陷的事情,为了堵住家族里一些有心人的嘴,他直接把几个想要借题发挥的家伙拖到小巷子里揍了一顿,在聂家里面,护犊子这点上,他老古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人聂绫月护短靠的是手段,他靠的是拳头,而对于一些软骨头的纸老虎,他这招有时候比聂绫月的手段还奏效。
而现在,古老爷子正贴在一间客房的门扉上,用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试图偷听屋子里的谈话。而留在屋子里的,只有聂绫雪和郭夜阑两个人,这他怎么放心得下?!
在他眼里,自家二小姐天性单纯善良,宛如天使一般,这和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简直岂有此理,他得随时防着才行!万一里面那个小子对二小姐意图不轨,他就冲进去把他给阉了!
“那个...古管家,您这是...”几个女佣站在一旁看着魁梧的老人像颗牛皮糖一样滑稽地贴在房门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嘘!小声点,别被小姐发现了,我得防着里面那头狼,这是为了二小姐着想!”古铭急忙让女佣们噤声。
女佣们一阵无语,有两个年轻的小姑娘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被女佣长瞪了一眼赶紧止住笑意。
她们都觉得古管家太过小题大做了,大小姐和老爷他们对二小姐保护得太过了,弄得二小姐一直以来连朋友都很少,现在二小姐难得带个朋友回来,虽说是个男的,但也不用这么提防吧?更何况人家还是个伤患呢...
“呀!”
“小心!唔...!”
乒铃--啷---!
然而就在这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瓷器破碎的声音,还传来了聂绫雪的喊叫声,魁梧的老人顿时警铃大作,一脚踹开了房间门。
“雪丫头!没事吧?!”古铭急得连敬称都不用了,刚一进门他就愣在原地,随后他觉得气血上涌,怒从心生,顿时大喊道:“臭小子!居然敢轻薄雪丫头,看老夫不废了你!”
没错,此时郭夜阑斜躺在床上,而聂绫雪则侧倒在少年的怀里,少年的一只手还抱着女孩的后背将她“按”在了怀里,而地上有几块玻璃水杯的碎片静静地躺在那儿,摔得支离破碎。这在古铭看来就是这个臭小子趁聂绫雪照顾他的时候兽性大发突然对自家二小姐下手的模样。
老人三步便来到床前,一把抓起郭夜阑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身上的疼痛感让少年吃力地闷哼了一声,聂绫雪见状慌忙地出言大喊道:“古爷爷,你干什么?!快把郭大哥放下来,他身上还有伤呢!”
“有伤了不起啊!有伤就可以趁人之危调戏我们家雪丫头是吧?!”古铭越说越激动,完全不听聂绫雪的劝阻。
“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我刚刚想拿杯子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桌子摔倒了,郭大哥是要帮我才拉我的!”聂绫雪焦急万分地解释道,她看到郭夜阑因为老人的暴力行为露出痛苦的表情,心里的担忧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嗯?啊?是、是这么回事吗...?”老人一脸懵逼地眨了眨眼,他看到聂绫雪此刻正嘟着嘴十分生气的看着自己,于是连忙把手里的人放下,郭夜阑被一下丢在了床上又是一阵痛楚。
“郭大哥!”聂绫雪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查看少年的情况,眼看他脸色一阵苍白,聂绫雪彻底急了,她转过脸气鼓鼓地对古铭怒目而视:“古爷爷!”
“诶!我、我这...我就是一个不小心...”老人心虚地辩解着,然而聂绫雪显然不想听他狡辩,当即朝他开口说道:“您去帮我把林医生叫上来,还有,郭大哥在这里的时候您不准靠近他!”
“诶?!”魁梧的老人顿时人傻了。
“快去啦!”聂绫雪出言催促道,旋即想了想又重新说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别啊!雪丫头!古爷爷这就去,这就去还不行吗!”老人腆着一张苦瓜脸,乖乖地跑下了楼。
不多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来到客房里,正是聂家的家庭医生,林近元。他拿着听诊器,仔细地为床上的少年检查着身体,聂绫雪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待着,而门外,古铭贴着门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敢进房间深怕聂绫雪再生他气。
“嗯,大多数是皮外伤,素质还可以,好歹没伤到骨头,不过有点发烧了,加上淋雨...是不是还喝了挺烈的酒?”林医生推了推眼镜,打量着温度计上面的水银条:“年轻人如果不懂得珍惜身体,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你该庆幸小姐及时把你救了回来,否则发展成肺炎你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