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前，叶澜抬起头来，露出一张布满了肮脏痕迹的脸颊，对着谢怀柔挤出一丝笑意：“对不起，我也不想的，但我……就是站不起来。”

稍微止住的眼泪在眼眶里再度滚落，让叶澜赶忙抬手去擦，却在脸上留下了更多漆黑的印记，让得谢怀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翻过来一看，果然是因为方才双手撑在地上，沾染了灰尘，一接触到沾满了泪水的脸庞，就会化作污水。

“不要用手擦了。”

谢怀柔的黛眉紧蹙在一起，在短暂的犹豫后，暂时放开了叶澜，就要去车里拿纸巾，等拿到手后转头一看，就看见叶澜在边哭边笑：“没事，不需要……我不会再哭了，我都不认识她，我哭什么啊？真是……”

谢怀柔的心头微微一挑，不认识谁？但这句话只是她在脑海里随便一过，她没有多想，就把纸递给了叶澜：“拿这个擦。”

“谢谢。”叶澜接过，擦拭着自己脸庞和双手，哭声就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减弱了下来。

见此，谢怀柔总算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应该是要去上学吧？我送你？”

“嗯。”

路上，谢怀柔通过内后视镜望着坐在后排的叶澜，他头靠着车窗，两眼看似望向窗外，实则又游离到不知何处，眼眶依旧湿润着，像是下一刻就要落下晶莹的泪珠。

谢怀柔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叶澜更美了，就像是一朵饱受摧残的花，明明已经受伤到想要蜷缩、躲藏起来，但还是被现实推着俏生生的伫立在那里。

谢怀柔看在眼里，只有感叹。

还是那句话，何必当初呢？

终于，车辆在学校门口停下，谢怀柔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还是把口罩拉到了脸上，沉闷道：“到了。”

“叶澜？”

呼唤了好几声，叶澜像是才从浑噩中惊醒，双手胡乱的去找开门的地方：“哦哦……到了是吗？”

谢怀柔定定看着他，解开安全带，整个人探过去，帮他打开了车门：“下去吧，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