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朝大理石上栽倒。
眼看着温婉额头要磕到坚硬的石桌,纪冷明又离得很近,根本没时间细想,他再度伸手一捞。
身段柔弱无骨,手感细腻,被他抱了个满怀。
温热藏娇,满鼻馨香。
靠她越近,反倒闻不见雪松木香,取而代之的,是满鼻子的艾草味。
那是他的味道。
这一发现,令纪冷明无端的有些燥热。
“你...你还好吗?”
温婉赶忙红着脸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站起来...”
她越解释,声音越小。
她能感觉到揽住她腰部的手越收越紧。
“你...你先把我放下来!”
温婉这副样子,也不适合把她推回到轮椅上。
纪冷明咬了咬牙,又重新把衣裳放下,另一只手穿过温婉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温婉整个人缩在纪冷明的怀里,拼命压下翘起的嘴角,声音却跟害羞的小猫似的。
“你把我放到床边坐下。”
纪冷明清明的大脑有些混沌,别人说什么,他照着执行。
温婉很轻,这样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
这让纪冷明产生了严重的不真实感。
他将人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让她后背倚着靠枕,又拽过被子,盖住她的腿和肚子。
温婉懂得什么叫张弛有道,什么叫欲擒故纵。
她虚弱的冲纪冷明笑笑。
十分绿茶的说:“幸好有你,不然都不晓得该怎么办。”
“真是麻烦你了,要是你有急事的话,就先走吧!”
纪冷明是个思想崇高的直男,前前后后经过的女人也只有温婉一个,哪里能猜到女人深藏不露的心机。
他还真以为温婉在为他考虑。
“那你呢?”
温婉摇摇头:“我没事,等医生来,抹完药就好了。”
这话给了纪冷明提醒。
她被茶汤泼了,刚刚他抱着她,明显摸到,她的衣服还是湿的。
纪冷明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事不太对劲,但暂时还没想明白哪儿不对劲。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他安慰自己。
只是穿着湿衣服而已,她身上有被子,不至于着凉。
温家医生也是负责任的,估计很快就到。
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该走了,痛痛快快的走,头也不回的走,然后此生此世,再也不踏足此处。
“那好,你一个人呆着,我就先走了!”
说完,调头、转身,拎起外袍,干干脆脆。
躺在床上的温婉气的恨不得把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吊起来鞭打一顿。
明明都摸到她的衣服湿漉漉了,居然真的这么一走了之,是真的对她完全无感了么?
可为什么刚刚搂住她腰的手又在隐隐颤抖!
温婉把心一横,目露凶光。
一把掐住自己的喉咙。
窒息感接踵而至,嗓子开始麻痒,随后剧烈地咳嗽声爆发响起。
“药,咳咳咳,帮我拿个药...”
“咳咳咳...”
纪冷明手搭在门把手上,脚步一停。
他转身回望。
刚刚被他塞进被子里的人,已滚落到地上,正痛苦的、挣扎着、双眸含泪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