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脚不能动弹,可不妨碍他如过年的猪一样拼死挣扎,脑袋摇晃的更是如拨浪鼓一样:“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
自己只是看起来猥琐,可这小子玩真的啊。
毕竟哪个正常人随身携带一捆红绳啊!
高壮壮紧闭着双眼,打定主意咬牙坚持到底。
就算接下来要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摧残,也决不能透露出半个字。
如果反抗不了,那就试着夹紧一点吧。
明亮的客栈房间内,一个身材瘦弱的男人似是想通了一些东西。
摇摆不定的蜡烛火焰停止跃动,一根笔直的火苗倒映在他的脸庞上,男人双脚并拢,臀部肌肉猛然收缩。
像是打针前的刻板反应!
陈大妞舔了舔舌头,双手朝两边一伸一缩,红绳碰撞的声响闷哼且有力,也不知道他哪里学来的。
陆寻尴尬的看了一眼好兄弟,这真的不像临场发挥,他搓了搓一身鸡皮疙瘩:“好了,大妞,别激动,先收了神通吧!”
然后他起身两步,蹲在高壮壮身前:“我这兄弟爱好特殊,我也管不住。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只要带我去见萧奔奔,我就放了你,如何?”
陈大妞入戏太深,将手中红绳垂在高壮壮脸上,不停地滑过来滑过去,同时捏着嗓子叫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们好狠的心啊!”
高壮壮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单独睁开一只眼睛,只够瞧见陆寻,嗓音颤抖的问道。“小哥,你说的可算数?”
陆寻微笑着说道:“当然算数!”
听完高壮壮的讲述,王暖暖将未收回的宝剑直接抵在高壮壮的脖子上,冷笑道:“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把对方带来了?”
如今敌我未分,高壮壮就把来人带到己方的地盘上,这叫王暖暖如何不心寒,“早知道你如此贪生怕死,当初就应该一剑杀了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壮壮先入狼穴,如今又遭到同伴质疑。那柄森寒的宝剑宁折不弯,直指自己的喉咙,一点不念旧情:
“你什么意思,王暖暖?我贪生怕死?”
“哪次脏活累活不是我干?哪次不是我不顾严寒酷暑打探消息?哪次不是我义无反顾深入敌后?”
“现在觉得我贪生怕死了?”
“我高壮壮以前是当过贼,可那又怎么样?”
“自从老大救了我一命,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嫌弃我的出生。我高壮壮留在这里是为了报答老大,不是与你勾心斗角的。”
“我高壮壮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只要老大同意,我可以自杀,用不着你动手。”
“王暖暖,我不欠你!”
高壮壮不敢相信,一百多年的朝夕相处,还没有换来对方的信任。
难道一日为贼,终身都洗刷不掉吗?
熊弱弱急忙挡在壮壮身前,弯着魁梧的身子祈求道:“暖暖,你先把剑放下来。壮壮不是那样的人。我们几人同舟共济一百多年,我敢用我的命打包票!”
高壮壮看着面前憨憨的傻大个竭尽所能讨好面无表情的女人,心中不由得一酸,泪眼汪汪的迎上女人的眼睛:“高高在上惯了,你从来都未变过!”
话语凄凉,满是苦楚。
王暖暖面色一滞,口中说不出话来,自己真的错了吗?
屋内情感交割,熊弱弱两边相劝,高壮壮心如死灰,而王暖暖狠不下心。
就在三人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萧奔奔打开折扇,轻轻按下女人手中的长剑:“暖暖,把剑放下。”
“我相信壮壮。”
“如果壮壮真是贪生怕死,想必找上门来的就不止他一人了。”
原本萧奔奔还在思考,到底何人能让高壮壮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出现在他脑海中的第一个答案就是掠夺者。
这伙人向来和清录一系不对付,从成立以来便多次在清录的手中抢夺欲兽。
就连之前清录出动上百人围剿灵兽王的行动,也被对方破坏了。
甚至直到现在,清录一系都没有调查出这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尽管这伙人处处与清录作对,可却从没与天守者爆发过争端,这也是让清录首席莫黄粱大为震怒的一件事,一度闹上众生殿。
所以萧奔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群掠夺者要两线开战,把枪口也对准我们天守者吗?
可现在看到高壮壮完好无损的回来,萧奔奔立马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有此实力,而且又这么了解天守者。
看来这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了。
王暖暖轻叹一口气,放下手中宝剑。
她并非刻意针对,只是关心则乱。
如果高壮壮真的贪生怕死,最失望的莫过于王暖暖,她怕对不起一百年前那个女人临终前对自己的托付。
“他们在哪儿?”萧奔奔问道。
“斯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