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可我不怪你。”
“砰”,屋门被一群陌生人一脚踹开。
几个身穿夜行衣的壮汉鱼贯而入。
他们看着坐在书桌前失魂落魄的老儒生,竟然没从对方脸上看到惊恐。
领头之人开口问道:“你可是宋南来?”
那个年老依旧轻狂的老儒生闭上双眼,似乎一句解释也不想多讲,催促着几人赶紧了结自己。
小主,
“动手吧!”
这世上已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死了就一了百了。
领头男子迟疑片刻,只觉得眼前老儒生并不像主人所说的那般狂悖。
他小声对手下黑衣人问道:“你们确定是他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手下黑衣人面面相觑,还没见过这么急着求死的,一时间都拿不定主意,深怕找错了人。
不久,其中一个黑衣人壮着胆子说道:“就是他,白天我在酒楼见过。”
领头男子心中有底,毫不犹豫拔出一柄匕首,对着束手就擒的宋南来的胸口就刺了过去。
摆明了是要一刀致命。
而宋南来没有躲避更没有闭眼,反而主动挺起胸膛,似乎在幻想着那柄匕首能将胸前之物也一并扎入心脏。
仿佛只有滚烫的热血才能化解女子信件中的绝情。
匕首寒意愈发刺骨,油灯上的微弱火光似乎快要熄灭,不停的跳跃着。
宋南来枯黄的面颊变得苍白,眼看着匕首就要刺破身上那件做工精美的衣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灰白长发的男子破窗而入,一刀横在宋南来的胸前,替老儒生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大刀弯曲,灰白长发男子只不过轻抖手腕,便逼得下死手的领头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后退数米,将屋内的墙壁撞出一个洞。
领头男子倒地后,大口吐血,说不出一句话就昏倒过去。
剩余的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如何也想不通此人身负何种盖世武功,竟能把身手不俗的领头男子伤成这样。
黑衣人们纷纷后退,紧密的包围圈再不成形。
可在想到任务失败的下场后,他们鼓足勇气拿出武器,对着来历不明的男子攻去。
而这灰白长发的男子似乎并不将这群黑衣人放在眼里,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后便将大刀收回刀鞘。
随后他大袖一挥,便将围攻而来的人扇倒在地。
轻松解决这些虾兵蟹将,灰白长发男子紧紧抓住宋南来的手:
“跟我走!”
宋南来早已呆愣在一旁。
他刚想问个清楚,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被来人硬生生拖拽出门。
灰白长发男子防范心极重,边跑边朝身后看去。
带着宋南来足足跑了一个时辰,他见追兵并没有跟上来,才在城外的一处山上停下了脚步。
宋南来几乎是被灰白长发男子夹在腋下逃跑,颠簸的山路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
所以刚一到山上,他便瘫倒在地不能动弹。
宋南来喘着粗气说道:“阁下...阁下究竟是何人?你我素不相识,为何要救在下?”
灰白长发男子并没有回答宋南来的问题,眼睛盯着后方,语气不善的说道:“何方宵小,还不现身?”
宋南来起初还以为是追兵在后,可半天过去了,空荡荡的山上竟无一人出现。
他怒火中烧,断定对方是在戏耍自己,不免又想起了崔命的所作所为,当下不由得怒骂道:“崔氏很了不起吗?”
“之前在酒楼便折辱在下,此时更派人装作侠肝义胆的好汉。”
“真要我宋南来跪下身子,称赞一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你才肯露出真面目痛痛快快送我上路吗?”
宋南来大声叫吼,不顾形象的上前撕扯男子的衣袍,一拳又一拳的打在对方的身上。
他自知不是对手,可身为读书人的傲气让他决不允许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自己。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灰白长发男子也不气恼,就像棉花打在自己身上,任由宋南来对着自己胡作非为。
等到宋南来力竭之后,他才将对方护在身后。
灰白长发男子单脚一跺,地面上几颗石子弹了起来。
他单手握住石子,对着身前将近百米远的一座巨石射去。
“砰砰砰”
巨石承受不住冲击,四分五裂开来。
霎时间便露出了三大一小,四个身影。
灰白长发男子见几人无处躲避,语气冰冷的说道:“早在宋南来家,我就发现了你们的踪迹。现在又跟着我们来到此地,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跟踪我们?”
下午时分,男子也在天街附近的那座酒楼之中,有关宋南来的事情他也清楚。
崔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为了保全崔氏的名声,宋南来肯定活不了今晚。
所以男子便早早跟在宋南来身后。
并不是他有着大慈大悲之心,想要救下宋南来的性命,只是他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男子本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守株待兔的猎人,没想到竟然还有几个陌生人也悄悄躲在宋南来家附近。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几人是否为崔命的后手,所以便一路不停歇的想要甩掉几人。
可没想到那几个陌生人还真是锲而不舍,男子好几次将对方几人甩在身后,可到头来还是让他们跟踪到此。。
此刻,男子正一脸警惕的看着对方四人,右手紧紧握住手中刀柄。
大有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便大打出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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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跟踪宋南来的陆寻几人。
陆寻见身份暴露便也不再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