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澜挑起她的下巴。

李湉选择用无言的冷眼回应。

“不过正好，我现在有一种不需要通过你的意志同意，就可以直接控制的方法，正巧！”封于澜想起了什么，蹲下身子，再张开手掌时，其中安静地躺着一枚纯净洁白的小小药片。

“不用害怕，见效很快。”

无用的安慰更像是恐吓，李湉面色苍白无比，比起被这样屈辱地控制，或许还是直接死掉会好一点。

封于澜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双手和蛛丝同时发力，强行将那药片按进了李湉的口中，亲眼看着对方的挣扎越来越弱，眼神由痛苦变为呆滞，唯有流血的伤口，还在不断引发不正常的颤抖。

“呕！”

李湉再次呕出一大滩秽物，其中竟然还带着丝丝惨绿色的不明物质——她在刚才就已经中了【罗织】的毒，只是完全没有察觉而已。

封于澜满意地收手，她的脸色也不好看，双眼赤红，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开。

——使用【渊底之水】的后遗症着实不小，若不是之前常相思早有准备，她怕是会先一步自我崩溃。

人心欲望即是地狱，那种体验，没人会想承受。

不过相应的，方若星直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只能本能般痛苦地抱着头，像虾米一样蜷缩成一团。

“呃……”

痛苦的呻吟从她口中传出，要解决掉就必须趁这个机会不可！

封于澜谨慎地没有上前，她把手一指，身边的李湉便木然起身，手握漆黑的短刀，丝毫不顾及流血的伤口。

【欲渊】的操纵能力，曾经常相思用它来对付俄勒明，如今封于澜用到了李湉身上。

“李湉使用0313杀死方若星，自己因副作用去世，倒是都死在梦中，不必面对现世诸多苦痛，阿弥陀佛……”

封于澜闭目低语着，再睁开眼，却错愕地发现，那本应刺向方若星的短刀，此时竟捅在她的胸口。

李湉面色冷冽，哪还有半点呆愣？

她挥刀再出，带起一大团刺目的血花，在封于澜脖颈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巨大裂口，从中甚至有断开的气管暴露。

“为什么？”

封于澜不解，但已说不出话，粉红色的泡沫随着她的呼吸，从颈部断口源源不断地涌出，发出像是水烧开后的“咕噜咕噜”怪声。

李湉只是一刀接着一刀，她左手的洁白手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