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边奈瑞玛桀的千河引流开始,到恕瑞玛城西部的三河交汇,再到大沙丘的深河成弧和引塘滞沙,以至于维考拉的束水合流,依托着巨神峰上充沛的雪山融水,时至今日恕瑞玛河上的诸多水利工程,此时依旧发挥着它们的重要作用。
千河引流工程让奈瑞玛桀成为了恕瑞玛河的河源之地,也在最西边就加深了恕瑞玛河的河道,为恕瑞玛河的水利奠定基础。
三河交汇则曾经是魔网水道的一部分,随着太阳圆盘的陨落,这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水利项目,恕瑞玛河、雷克江、源流水三条河在此交汇,既丰沛了恕瑞玛河的水量,也促成了恕瑞玛城周围的贸易繁荣。
至于大沙丘附近的一道弯和深河成与引塘滞沙,则是恕瑞玛河中段依托于地形条件,专门修建的中途净化工程,旨在通过河道的弯曲和专门修建的沙塘、分水嘴,将恕瑞玛河所携带的泥沙留在大沙丘附近,减少恕瑞玛河下游地带的泥沙携带量。
最后维考拉的束水合流工程,则是可哈利江汇入恕瑞玛河的回流工程,通过可哈利江,恕瑞玛河的水运扩展到了髓印集市附近,整个恕瑞玛河沿岸贸易网络几乎完全笼罩了整个中恕瑞玛地区。
和散装的北恕瑞玛相比,中恕瑞玛的贸易具有更高的统一性,虽然各个城邦依旧彼此看不顺眼,但由于彼此更加依赖的缘故,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更加亲密。
和北恕瑞玛地区在帝国时代的偏僻不同,中恕瑞玛一带在恕瑞玛帝国时期,就有着大量的、成体系的产业,像是奈瑞玛桀的磐羊,其毛纺织产业就集中在了下游的法拉杰城。
而法拉杰城除了多种动物毛呢的纺织业外,同样还有专门的骨粉处理作坊、皮革处理工坊、卤水回收池等配套设施,依靠着本地独有的盐卤资源,源流水的水源通过水渠被引入,经过多种利用和净化后再汇入恕瑞玛河,一方面提高了水的利用率,一方面也舒缓了三河交汇处在失去了魔网调节之后的压力。
而法拉杰城的生产成品,则是会向上下游分销,运送毛呢制品的船只逆流而上,运送骨粉肥料的顺流而下,送到下一个环节。
类似的体系在恕瑞玛河沿岸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作为恕瑞玛帝国深耕的地带,哪怕没有了太阳圆盘的魔力供应,恕瑞玛河沿岸的不少产业体系也维持着完整,只不过在失去了魔力之源后,生产水平大幅度萎缩,从规模化生产变成了手工作坊而已。
如果说北恕瑞玛的各个城市都是“有特产品、提供港口的商业城市”,那中恕瑞玛的恕瑞玛河沿岸城市,则极大程度地保留了恕瑞玛帝国时代的影子,各自扮演着一个曾经辉煌而完整的体系上的一个生产加工环节。
这份源自于帝国时代的遗泽从某种意义上,一直维持着中恕瑞玛地区的团结,各城市的产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也算是广义上的一体化了。
而且,由于恕瑞玛城的存在,虽然中恕瑞玛的城市也会打起恕瑞玛正统的大旗,但在出现了矛盾的时候,至少还有个和事老出来做仲裁。
所以,这种“说和不和、将散未散”的状态,自恕瑞玛帝国彻底崩溃之后,就一直维持了下来,构成了中恕瑞玛地区独有的自然和社会风貌。
如果说北恕瑞玛的城市,是恕瑞玛帝国崩塌之后,从失能废土上重新崛起的、对旧日辉煌抱有cosplay心态的迷茫者,那中恕瑞玛的城市,则是固执地保留了最多往日之影的老者,时至今日依旧存留着帝国时代最多的风俗习惯。
但是,不管是北恕瑞玛还是中恕瑞玛,都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看起来有崛起之后重建恕瑞玛的潜力。
虽然在帝国崩塌之后,有不少曾经的飞升者和暗裔隐姓埋名于其间,但他们的身份往往都比较特殊,而且部分继承了帝国的某些“遗愿”。
正如中恕瑞玛各个城市联系紧密一样,这些遗愿之间也各有异同。
活跃在维考拉东南、可哈利塞的织匠们是阿织的传承人,他们向来致力于维护帝国留下的宝贵财富,往往每隔几十年,他们就会派出最优秀的织匠作为使者,走遍恕瑞玛河沿岸,修缮水利工程。
新恕瑞玛城的长老们虽然在卡尔亚、在泽拉斯的眼里代表着极端的保守和落后,但却也有着自己的政治主张,是区域局势的维持者和各城市都给几分面子的仲裁者。
而法拉杰和花园城的不少传承自暗裔的组织,则是少有的、力主和巨神峰保持良好关系的组织,虽然听起来他们好像是背叛了恕瑞玛帝国,但站在实际的角度来看,和巨神峰、和拉阔尔人保持相对良好的关系,也是有积极意义的。
在恕瑞玛帝国的传统之余,中恕瑞玛展现出了一种微妙的多元化趋势,而这里的多元却又不是自发性的多元,而是曾经恕瑞玛帝国崩溃之后所遗留下来的不同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