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遗憾的是,学多了,还学走了那些离奇的狠活儿。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强调反对,西方对其魔幻现实主义的命名,为什么强调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苦难?”
余切是这么阐述理由的。
“因为,这不仅仅是反对以西方为中心的歧视性、猎奇性的用法,也是为了防止其作品继续流行开来后,接下来的国内创作者们,以模仿‘魔幻现实主义’为名,虚构出不存在的苦难!”
因为没有狠活儿可写,模仿者们会编造狠活儿。
如果已经很苦难了,那怎么办呢?
那就尺度更大,性、乡村和猎奇……这是可以预料的到的。
然而,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创作文学,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撕破肌肤,以伤口的血淋淋博得别人的注目?
余切确实不能接受,他说:
“当我们在讨论魔幻现实主义的时候,我们在讨论一个什么样的东西?如果我们根本就不理解它,我们就不要着急推广它!”
刘芯武正是推广魔幻现实主义的好手,他远远不知道将来事情会如此严重。
但这不光是他的锅,《百年孤独》这本书首先是以可读性强才受欢迎的,它是个好看的小说!这本书一出来,整个拉美连“妓女、毒贩的床底下都有《百年孤独》”,中国也不例外。
作为国内第一批接触《百年孤独》的人,应该有责任为潜在读者做出这样的科普。
刘芯武觉得,余切处处没说他,处处在指责他。
于是,他大叫道:“余切?魔幻现实主义,由谁定义?肯定不是你来定义!你第一,没有足够大的号召力,管不了这个趋势,它是在外国也流行的;第二,你没有足够大的发稿平台为你发声,现在就算是《红岩》都不够,《人民文学》勉强能引人注意……但这是我在选稿,而我正是《人民文学》的主编!”
“第三,有谁会赞成你的意见呢?你的专业性,还没有得到证明!所以,没有人会听你的。”
马识途听到这很不高兴,他发觉气氛已经很不对了。马识途站起来:“让他写,又能怎么样?让他说话,也翻不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