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气氛陷入一阵沉默。娄半城捂着脸,声音从牙缝中艰难传来:“解放战争,我支援部队;抗美援朝,我捐钱损物;公私合并,我响应政策,首长还称我们为爱国商人!”
“是的,所以这次,有人过问此事,您才能很快被放出来。”许大茂赶忙安慰着老丈人。
娄半城,在当时的北京,能拥有这样的称号,足见其经济实力之雄厚,影响力之巨大。他向来有着敏锐的政治洞察力,提前预判到环境的变化,也深知阶级的重要性,所以才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工人——许大茂,也许在当时觉得这能保一时平安。
娄半城一通发泄后,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敏锐地发现,如今的许大茂比从前沉稳了许多,于是开口问道:“大茂,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和董高官的家人聊天时,他们不止一次提到,会对与人民对立的阶级逐步清算、改造。具体时间虽没明说,但这肯定会来。”许大茂不再有所隐瞒。
“怎么清算?怎么改造?总得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娄半城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有污点的、有罪恶的,直接清算,比如坐牢,比如枪毙。像您这类人,识时务的,就进行改造,劳动改造、思想改造,改造成无产阶级。”许大茂想起日后的动荡,深知这对他们这类人基本是往绝路上逼,“会剥夺资产,下放农村,接受无产阶级的监督,天天劳动,天天写思想汇报。”
娄半城听了,有些难以接受,惊恐地看着许大茂,颤抖着说:“他们真这么说?”
“没有明言,只是拿毛熊举例,您瞧瞧那边是怎么对待资本家、大地主的。”许大茂苦笑着说道,“毛熊的策略是,先是温和政策,然后工人监督,再财产剥夺,资产国有化。最后人都流放西伯利亚。”
娄半城慢慢恢复了清醒,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他盯着许大茂,说道:“大茂,别藏着掖着了,我不相信你说这些只是来吓唬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大茂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说道:“我是您的女婿,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如果你们被改造,我也脱不了身,我父母也要受牵连,所以,我们得自救。”
娄半城听了,陷入沉思,琢磨着许大茂话里的意思和他的目的。毕竟,人都是自私的。
“大茂,有什么想法,和建议?”娄半城也不再兜圈子,直接说道,“别怕我们受不了,大风大浪我娄振华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