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心疼坏了,“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沈栗回过神来,缓缓弯起嘴角,看了一眼窗外的落雪,“我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
春祺放下铜盆,不满道,“都怪大姑娘,说那些奇怪的话。”
沈栗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性子,听了春祺的话,忙道,“春祺姐姐,小心说话,我们惹不起大姐姐。”
春祺是个沉稳的,胆子也比沈栗大,“这事儿说起来也够荒唐的……好好的待嫁姑娘平白无故要退婚,难道少夫人真要将咱们世子让给大姑娘不成?”
沈栗噎了噎,“我不是那个意思——”
春祺提醒道,“少夫人,如今是大姑娘自己惹了祸事,不管沈家如何来找你帮忙,你千万不要妥协,明白么?”
沈栗点点头,昨晚世子刻意到伯府来接她,给足了她颜面,她对世子很满意。
虽然在马车里,世子对她动手动脚,又搂着她抚遍了她全身。
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她总会依从他。
而且,在马车里,他们最后也没发生什么。
他是爱重她的,只是他是武安侯府这一代唯一出息的男丁,婆母傅氏对他管教太过森严。
想到傅氏,她有些头疼,起身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袄裙,又粗粗挽了个发髻,连发簪也不敢多插一根,便这般不施粉黛的准备出门。
傅氏不喜她容貌太盛的妖冶模样。
可她生来如此,便是不梳妆,那眉眼儿也跟狐狸精似的。
只要一笑,嘴角两个不大明显的小酒窝,仿佛盛满了这世间最美的汁液,甜腻腻的讨人喜欢。
进门第二日,她因戴了一根玉簪,受了傅氏的责罚。
第三日因穿了件颜色鲜亮的裙子被傅氏说了不是。
后来她便明白了,傅氏怕她打扮得太好看,勾引了世子的心神,影响世子的前程。
所以,她即便是世子的正妻,傅氏也不许她在世子的寝屋留宿,给她单独分了房间。
世子最看重孝道,对傅氏的安排也没说什么,默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