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芳亭并没说邵沉锋、邵家怎么欺辱她,但满纸都是怨愤。
而安世杰的密折里,详细地说了邵沉锋专情于前妻简王妃,对简家十分照顾,纵容简家挑衅贺芳亭,简家还在北安城众多百姓的注视下,逼着贺芳亭奉简王妃的灵位入王府。
贺芳亭坚决不从,还抬出了皇帝、朝廷,简家最终并未得逞。
但她与邵沉锋势成水火,难以相容,只是她爱面子,邵沉锋又畏惧朝廷,因此夫妻俩常在人前装恩爱,背地里不知吵了多少架,甚至还动了手。
简家想将简王妃的族妹简玉娇塞给邵沉锋,邵沉锋欣然纳之,却被贺芳亭坏了好事,两人更是针尖对麦芒,彼此怨恨。
邵沉锋屡次以无子休妻相威胁,贺芳亭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给他下了药,也是贺芳亭运气好,没多久就有了身孕。
之后,贺芳亭挟孕肚以令邵沉锋,在镇北王府挺直了腰板。
邵沉锋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的确很想要儿子,因此对她百般忍让,看在外人眼里,都以为他们鹣鲽情深,简家背地里骂贺芳亭勾了邵沉锋的魂,也骂邵沉锋薄情无义,不念旧人。
最后,安世杰在密折上说,顺安公主若真能生下男丁,必定母凭子贵,掌控半个镇北王府,若生下女儿就惨了,邵沉锋肯定跟她算账。
皇帝放下密折,叹道,“顺安真是命途多舛,两任夫婿都非良人。”
贺芳亭对邵沉锋有多厌恶,他是知道的,竟然为了怀孕给邵沉锋下药,可见处境有多艰难。
他没有看错人,贺芳亭真的不曾辜负他的期望,没被邵沉锋降服,也没自怨自艾,反而用尽手段,想要成为镇北王府的主人。
这股不服输、不认命的劲头,还真有些像他。
李荣贵躬身回话,“这也是她的命。”
皇帝又叹,“这些事儿,她怎就不跟朕说呢。”
李荣贵恭敬道,“回圣上,安统领也说了,顺安公主好面子,怎么好意思跟您说。”
皇帝一笑,“她就是心思太重,跟自家舅舅,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李荣贵揣度圣意,奉承道,“顺安公主聪慧果决,依奴婢看来,有几分您的品格。”
皇帝赞同,“说来也是奇怪,亲生的儿女不像朕,顺安这外甥女,倒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