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摩完毕,话还没有说完,但时间已经迟了,雪儿自己也有些吃惊,她说,盛师傅,我今天怎么和你说了这么多,平时我直播结束,都懒得和人说话的,感觉所有的口水,都在直播间用完,哈哈,没想到又说了这么多。
“我是不是很八婆?”雪儿问盛春成。
盛春成说不是,“可能是按摩的时候,人比较放松吧。”
雪儿想了一会,点点头,她说可能还真是这样,按摩过后,确实很轻松。
停了一下,雪儿又说:“说了这么多的话,好像也很轻松,谢谢你盛师傅,听我唠叨了一个晚上。”
盛春成说:“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我很喜欢听你和我说的这些,谢谢你信任我,我想,这些话,你大概都不会和别人说吧。”
雪儿愣了一下,她说:“还真的不会,有些话和别人说不太好,我现在也算是有点名气了,别人听了,不知道会怎么乱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说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个,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反正我都说了,我就是觉得,你不会害我的。”
“不会。”盛春成说,“打死也不会。”
雪儿咯咯笑着:“也没有那么严重啦,我又没有干什么不好的事,你说对吧,走吧,我们走。”
雪儿今天晚上,不睡在公司,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但对雪儿他们来说,时间还算是早的,平时三四点钟回家很正常,到了周末周六,直播结束得迟,基本要到外面天亮才休息。
雪儿今天因为要按摩,才让其他人都早点收工了。
雪儿要送盛春成回去,盛春成说不用,我打个出租车就可以,雪儿说不行,这么晚了,路上不安全,你一个人回去,我还不放心,还是我送你吧,你住在哪里?
盛春成和雪儿说,景芳二区。
到了目的地,盛春成下车,雪儿和盛春成说了再见,马上就开着车走了,盛春成站在那里,目送着雪儿的车子转过街角,不见了。
四下无人,盛春成摘下墨镜,收起盲人手杖,他没进小区的大门穿过小区,而是沿着小区外面的道路走,夜凉如水,阒寂安宁,盛春成觉得很是惬意,干脆连自行车也没有骑,而是踩着一地的树影回家去。
今天晚上,他们说了很多的话,但盛春成觉得,他对雪儿,不是更了解,而是更模糊,他和雪儿不是更近,而是更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