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援朝非常失望,他本来以为坏水儿会哭,可坏水儿不仅没哭,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哦,对哦,这小子本来就疯得没救了嘛。也许他本来就没搞明白上大学是啥意思。
贾援朝对坏水儿的表现进行了极其简单的分析就自圆其说了,他还是幸灾乐祸地离开了坏水儿的土屋,毕竟这个屋子味道实在太难闻。
上大学?我?坏水儿?明明是梦嘛!不然眼镜怎么会站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跟自己说话时还没捂鼻子,还有队长,还有那劳动模范般的鉴定材料,这一切的一切只能出现在梦中。多好的一个梦啊!坏水儿确信自己刚从梦幻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等下,刚刚贾援朝说这是招生办头头干的?作废招生指标?我日你八辈祖宗!
自以为从梦幻中醒过来的坏水儿决定对梦幻中的敌人进行报复。若不是突然间身体一天垮似一天,他早就跑到公社去干坏事了,公社里可不只有配种的催情剂,还有好多足以让人生不如死的各类农药。
可是坏水儿的身体并不替他作主,本来在梦幻中养得比较健康的身体,现在对他来说只是如同垂死之人的一次回光返照。一道希望的光芒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苟延残喘,静等咽气。
夜里坏水儿又开始了跑马,比以前跑得更凶、更稀薄;白天又开始咳血,比以前咳得更红、更粘稠……
坏水儿的身体变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丝毫注意,更没有人把上学与否和他的身体状况联系起来。知青们都觉得拨云见日,上苍有眼。而村民们都对招生办头头恨的咬牙切齿,每个人心里都日了这个头头祖宗几十遍,好多人甚至觉得坏水儿就应该报复这个头头,就应该也给头头老婆屁股上也画个圈,让他老婆以后每隔七天也在大半夜鬼哭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