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这辈子其实挺苦的。"贾援朝本想告诉会计坏水儿的坎坷经历,但又觉得即使说了,对坏水儿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万一会计误会了什么反而给坏水招来麻烦,那自己就成罪人了。
“苦个屁啊!我看这狗日的挺没心没肺的,刚刚我路过他那个破屋子,光听见他在里面傻乐了。”
“会计,您到底想说什么?”贾援朝心里其实一直有点反感会计,他觉得会计说话办事就喜欢兜圈子,不像队长直来直去简单粗暴。
“我刚刚看到队长去兵营了。”
“兵营离这也不远,也许队长去办啥事儿吧?”
“你忘了兵营就在野狼滩边上?”贾援朝心里一紧,手心顿时冒出汗来,难道那天有当兵的看到了他们仨把坏水儿扔在野狼滩?
“会计,你的意思是——?”
“队长一年也去不了兵营两次,这刚刚给坏水儿开完批判大会,他就往兵营跑,肯定有问题!”
“那您觉得是啥问题?”
“我来刘汉堡村也快十年了,这个兵营到底是什么部队我也不清楚,偶尔见到几个骑马的兵,也没看到他们部队的番号和肩章,但是我是真的在野狼滩看到过陌生人的尸体,不是被狼吃的,是被枪打死的。”贾援朝越听越紧张,心跳越来越快。
“会计你别拐弯抹角了,你就直说你到底咋想的。“
“我怀疑队长还是想弄死坏水儿,所以去找当兵的想办法。你们知识青年可能不知道,乌拉特后旗以前有很多野毛驴野骆驼,来盗猎的人也多,公安人手不够管不过来,就找部队帮忙抓盗猎的,那些当兵的可不管什么抓捕审讯,碰到到盗猎的直接开枪的。队长要是和部队的人说坏水儿是盗猎者,再把坏水儿扔到野狼滩一次,坏水儿说不定这次就真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