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臣不敢直视五郎的目光,低着头看着地面。
“刘疤瘌,继续说!”此刻的五郎对刘臣的语气,已经不是班长对战士,或者兄长对弟弟,更像是警察对待犯人,刘臣第一感受到五郎那刺入骨髓的寒意,被吓的不敢说话。
我这是在怀疑战友啊!哦不,我这是直接诬蔑战友,诽谤战友!这罪过太大了!我一个年纪最小军龄最短的人,竟然怀疑革命队伍出了内奸!五哥绝对饶不了我!指导员也饶不了我!首长更是——
刘臣还在胡思乱想,五郎再次开口,
“刘疤瘌,你不说,我就替你说出来——你怀疑我们连队里有人勾结盗猎分子通风报信,对不对?”五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营房里再次炸锅。
“刘疤瘌,你狗日胡说八道什么呢?”
“刘疤瘌,你个小资分子真是一点好主意都没有,一肚子坏水儿!”
“刘疤瘌,你说别人叛徒,你才是那个叛徒吧!“
整个三班群情激愤,刘臣彻底慌了。
“五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同志们,刘疤瘌这个狗日的小资分子老毛病不改,竟然诬蔑战友诽谤战友,你们说,该不该打死他?”
不同于以往教训刘臣时的嬉笑打闹,这次性质严重了,反而没人敢扑倒刘臣挠痒痒,所有战士只是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五郎冷冰冰的扫了一眼所有人,继续说道,
“你们都不动手,是不是都觉得刘疤瘌说的对?”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没有人回答,因为所有战士冷静下来后,都意识到刘臣说的没错——连队里出内奸了!给盗猎分子通风报信的内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