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微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道,“虞习兄弟,邢国与我白狄部互为盟友,本就应该守望相助。而且我们一见如故,更应该互相扶持。只是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现在的职责是保卫你的父亲和你们的安全,希望不要因为我们的关系给你带来不便。”
如果放在以前,周南知道了虞习他们的身份后一定会产生疏离感,毕竟曾经的赵家都被白狄部尊为贵人,可是在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后,周南已经不觉得邢国的公子和公主比自己高出几等了。
“哈哈,怎么会有不便,你们兄弟在这里我们才感到更加的安全啊”,虞习大笑道,两个小公主也如释重负,五人一起喝了杯中的酒。
虞琳着急说道,“周大哥,听六哥说你在邺城上万人的敌军中杀了三进三出,无人能敌,最后一剑砍了他们领军大将的脑袋,快说说当时你是怎么做到的”,虞琳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小星星。
“谁说的啊,三进三出?怎么可能,太夸张了吧,这也能信?”周南的嘴里已经能装下一个木瓜了。
另外一边,虞宣将贡布的胳膊按到背后面,开始逼问他到了邢国都城后都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找他们?都去了哪些酒楼?
五个人说笑打闹在一起,好不热闹。
院门外,习勇微笑着摆手让手下的几十名卫士散得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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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山上空星光点点,白狄部青山寨的人声炊烟慢慢地寂静下去。青山寨是白狄部最大的城寨,也是大酋长、大萨满等重要人物的日常所在。
寨子外面一所小宅院灯火通明,屋内静静地端坐着头发花白的白狄部大酋长庆谷、大萨满和鲜虞氏、肥氏、鼓氏三名老族长,院子外面一个卫士也没有。
今晚有一尊隐藏多年、不明来历的大神要来正式拜山。
此刻的庆谷脸色灰白,大萨满也疲惫不堪,俩人被秉烛台的执事们盘查折磨了半个月,已近灯枯油尽。仇由族更是被秉烛台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扈妖乱党的下落。
随后消息传来,在大漠深处发现乱党残匪讯息,秉烛台的大队人马一窝蜂的离开了此处,向着大漠草原的深处搜索了过去。
午夜时分,小院内星光微动,两道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院子中央,周围还有十几条身影无声无息的散开警戒。为首之人挥手之间,在庭院内布下一座隔绝阵法。
随行的黑衣人手持拜帖一瘸一拐几步走入厅内,向厅内众人行礼,朗声说道:“大周天子阶前,现任归仪院掌院,安毅候姬扈,前来拜山。”
后面的中年人缓步走进屋内,向四周一拱手,笑道,“姬扈拜见大酋长、大萨满和各位族长,十四年前危难时刻承蒙收容,在此扰劳多年,不胜感激。”
庆谷、大萨满和三位老族长纷纷站起,向着姬扈郑重施礼。以前双方没挑明身份可以装糊涂,现在正式拜山,必须得郑重其事。几个化外之民,即使不知道大周朝归仪院的真正分量,却也知道大周朝侯爷爵位的分量。他们现在依仗的邢国国君也不过才是伯爵。
况且,这位安毅候可是名满天下的钦犯,秉烛台的大队人马撒出去这么多年,这位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站在他们面前,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庆谷和大萨满还知道,前几日赵家的莫名覆灭一定是眼前人的手笔。
须发全白,浑身刺满了虫鱼鸟兽的花纹显得无比的狰狞可怕的鲜虞氏老族长轻咳几声,拐杖一顿,一股强大的念力如波浪般顺着地面蔓延而来,力量并不凶猛也没什么杀伤力,但是如果接不住,也会大大的出丑。这是大漠草原上蛮族们的规矩,既然来拜山就先试试你的斤两,如果差得太多就没啥必要谈下去了。
服四向前一步,一股铺天盖地的凶戾血腥气息猛地压了过去,不仅将老族长的力量化于无形,更将五个老头束缚在原地的一动不能动。
凶戾血腥的气息刚一沾身就消散不见,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五个老头儿又恢复了行动自由。但五人却感觉像是走了一趟鬼门关,满脑子里尸山血海的幻境好半天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