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坤只回答了前面的问题。
至于后面的答案,大家应该心知肚明。
顿了顿,阿坤又说道:“吴当在这附近的村子里租了间院子,我带你去看看。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
何垚从地上爬起来,左肩传来隐隐痛感。
低头看去,那里还缠着厚实的绷带,将自己大半个肩膀都包的严严实实。
阿坤伸手搀扶着他,步履蹒跚朝前面走去。
“你暂时忍一忍。明天我多跑两趟市场。只要完成吴当交代的任务,就不会耽误你的治疗。”
阿坤像是说给何垚听,又像是在给自己鼓劲。
三天时间,让一个还算精壮的汉子变得有些憔悴。
在矿区的时候,日子过得那么苦,可阿坤却精神头十足。
如今来到佤城,按理说日子比在矿区要好过很多,却让这个年轻爷儿们变得皱皱巴巴。
何垚右手捶胸,“身体倍儿棒!好都好了,还治什么治。”
说话间,眼前出现一个寻常的农家院落。
阿坤的眉头却不自觉皱起来,“阿貌,就是这里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别理会就是。咱们这趟出来是为了给你医伤。等把吴当那边垫付的钱还上,我就回矿区去。”
何垚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没吭声。
因为心里莫名生出来的愧疚感,让他忽略了阿坤前面的半段话。
两人才刚推开门走进院子,迎面就飞过来一道黑影。
阿坤扯着何垚躲过,发现是块西瓜皮。
“哟,这个拖油瓶还真是命大。竟然挺过来了。”
一道充满敌意的奚落声随之响起。
顺着声音,有个吊儿郎当一看就不着调的缅国小年轻,放着凳子不坐,非坐在放着水果的石桌上。
原本就黑瘦的身材,偏偏还套件白色T恤,就连缅国男人穿的传统服装“拢基”,也都是浅色。
染一头金黄色的头发,显得整个人就像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
又或者是只炸毛的鸡。